“将军的救命之恩,微澜愿以身相许。”
目不转睛地看着文璟转过身来,她收敛嘴角的笑容,碧眸泛着秋水般的涟漪,面若娇花,羞涩地流转眼波。
“你无需报恩,待皇上病情稳定,我自会护送你回楼兰。”文璟移开目光,深邃的眼眸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有他亲自护送,想来楼兰国君是不会为难她。
“可是匈奴和楼兰地势极近,他们若再犯……”楼微澜秀眉轻蹙,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那是你的事。”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望着他那冷峻的面容,情蛊发作,顿感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瞬间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呆楞在原地,没过一会,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好,即是如此,微澜从此以后不再打扰将军。”她扬唇苦涩一笑,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还未离开将军府的杨姝见楼微澜红着眼眶跑了出来,直朝大门口奔去。她心中不由得畅快起来,幸灾乐祸地跟了上去。
呵,贱人,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还不是不得表哥欢心!
云皖苍白的脸上漾出一丝丝阴冷的笑容。
楼微澜孤身一人奔跑在街道上,看似漫无目地,实则跑到了人烟罕至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哟,这不是微澜姑娘嘛!”杨姝走到楼微澜前面,扬起下巴,奚落的神色显而易见。
“哭得这么伤心,可真让人心疼啊!”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尖巧下巴,抬头看着她的目光嘲讽道。
“比起大小姐多年追在将军身后爱而不得的样子,微澜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碧眸轻挑,挑衅,哪里还有先前柔弱的哭泣样子!
“找死!”杨姝被说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地扬起软鞭超她挥去,这次的力道明显比上一次凌厉。
楼微澜眼睁睁地看着软鞭袭来,袖下的手指紧攥,等待着疼痛的来袭。
“刺啦”一声,皮开肉绽,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
血液如同绽放的樱花,飘散在空气中。
楼微澜神情恍惚,意识渐渐流逝。看着杨姝嘲讽的面容越发靠近,身不由己地颓然倒下,头部眩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除了大祭司便无人知道,但凡她受伤,便会陷入昏迷。伤越重,昏迷的时间越久。
“阿姝,你…你把她打死了?”在婢女搀扶下赶来的云皖公主讶然道。
“没打死,晕过去了。真是不经打!呸,晦气!”见楼微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尖忽而飘过一丝异香,杨姝不甚在意抬脚踢了踢她。
“来人呐,此人蓄意接近文将军,定是楼兰来的细作,将她压入大牢,严加拷打!”
她站在楼微澜面前,背逆着阳光,那张明艳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疯癫的情绪,让人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
得罪本小姐,还敢肖想表哥,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晨光熹微,沉睡一夜的身体渐渐复苏,楼微澜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都是铁栏加固,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还有几个穿着囚服的女犯人坐在茅草上,有的则抓着铁栏喊冤,还有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她们脚上都拴着铁锁,看来这里是汉朝的监狱无疑了。
楼微澜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唇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倒是不枉费她一片苦心!
现在想要见到康嫔岂不是很容易!
“哎,新来的,你过来!”一个女人嘴里叼着一根茅草肆意的打量着她。
楼微澜碧眸微挑,这是在叫她?
“对,就是你,过来!”女人手指着她,微微的外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其它的女囚或同情或冷漠的看着,无人插手。
闻言楼微澜唇边绽开一抹微笑,碧眸中的深幽寒意一闪而逝。
“腿有点酸,过来给我揉揉。”女人坐在草堆上,在楼微澜面前腿一伸,寻了一个舒适的姿态背靠着墙,等着楼微澜伺候。
楼微澜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盖住了眼眸中波涛汹涌的杀气。
一双细长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腿上敲击着,看着面前温温柔柔的女子如此识时务,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了起来。
这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身上这么香!
揉了揉鼻尖,她竟觉得有些乏了,眼睛厚重,再也睁不开。
“哎,你说杨大小姐怎么好端端的中毒了呢!”这时,两个狱卒路过。
“谁知道呢,据说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皇贵妃还请了御医过去呢。”
“别操心这个了,咱还是去把那位匈奴的细作带过去吧,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