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些担心,不会茶都冲成白水,林大小姐还没赶来吧。”
江子望朝林翢翢抬抬下巴,示意她赶紧上车。
“你是想逃单么,林翢翢?”
林翢翢来祥云运镖找高掌柜乃是步行,此刻尽管已经火冒三丈,但她不得不捏着鼻子,俯身坐进江子望那厮的马车里。
一上车,娇小姐便单手在鼻尖轻轻扇了几下。
“好浓一股狗味呀,江子望你闻不到吗?”
她似乎是真的疑惑,说话间还朝江子望挪动了几寸,白净的脸上浮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扇动间身上的甜香随之融进车内的竹味中。
江子望抬手打开瓷壶,夹进几颗馥郁芬芳的花苞,才缓慢抬头回答林翢翢:“狗味我没闻见,燕窝味倒是很浓。”
纤瘦修长的手指按在碎玉瓷盘边缘,将那几块糕点往林翢翢一侧推动几寸。
“喏,吃吧。”
林翢翢乍一听江子望说话还有些懵懂,直到看见眼前这碟糕点,便倏然懂了。
“你说我流口水?”她瞪圆了眼睛,语气恼怒,可白嫩指尖却诚实地按住了瓷盘,生怕江子望又把它夺回去。
江子望捻起一块软糕堵住她开合的唇瓣之上:“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林大小姐还是抓紧时间多吃几口。”
林翢翢咀嚼几下糕点,香甜软糯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她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小江大人,你到底有些什么路子,就别卖关子快点告诉我吧。”
马车刚过了源罗城的城门,驶上郊外有些泥泞的土地,木质车轮碾在路上溅起泥斑,又时而压过几颗细碎石子。
道中央突然出现块木盆大小的石头,车夫拉紧马绳朝另一边转去,不料又有棵碗口大小的树枝从天而降。
闪避不及,车轮便径直碾过。
“呃!啊——”
车厢中传出一声娇叫,林翢翢捏着糕点,被车厢一带,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了江子望怀里。
少女的琉璃金簪碰上江子望的脖颈,留下一道泛红发肿的划痕。
鸾鸟轻颤下二人发丝交缠,浅粉的裙和深蓝色的长袍叠在一处。
手中的糕点因着冲力掉下碎屑,散落在衣摆之上。
“江子望!”林翢翢手忙脚乱地从江子望的怀里退开,“你怎么回事!”
她一边低头,将裙摆上的糕点碎屑扫到一处,一边质问江子望是否不怀好意,暗藏报复之心。
她遇上江子望似乎总没好事,林翢翢将最后一块碎糕点捻进碟子里,在心中暗下定论。
“我又不是故意的,”江子望平白无故受了指责,心里也冤枉得很,但又十分清楚,这是林大小姐看他不顺眼,在这借题发挥。
他把瓷盘拉远:“我请林大小姐吃糕点,现在倒成了我的错了。”
回应他的是林翢翢娇声娇气的一声轻哼。
林大小姐骂完了他,似乎也自知理亏。
掉转头拉开帘子,若无其事地赏起外头的风景来了。
马车渐渐驶到熟悉的郊外,庆竹苑的招牌早早便挂在了几里之外。
小厮看见路上来的马车,便熟稔地上前招呼。
“客官是来庆竹苑小聚的吗?您这边请。”
他引着马车停在了一个高悬着灯笼的竹楼前,这青竹小楼,亦是庆竹苑的招牌之一。
江子望先行从车上落地,而后朝车厢内伸出手:“林大小姐,您请吧。”
他示意林翢翢搭着他的手臂下车,可林大小姐显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提起裙摆朝着旁边一跃。
落地时,林翢翢“唉哟”一声,最终还是扶住了江子望的手臂。
她端坐在绣满青竹的软垫上,一只脚高高抬起放在小凳之上。
江子望将视线从林翢翢肿起的脚踝移开,落在她闷闷不乐的脸上:“我说过让你扶着我下来,别逞强。现在林大小姐愿意听我的话了吧。”
“还不上茶!”
林翢翢开口将江子望这些絮絮叨叨的废话打断,她千辛万苦来到这可不是为了听他在这儿念经的。
小厮闻言推门将茶具送上,庆竹苑饮茶颇为讲究,三三两两的茶具堆满了二人面前的圆桌。
林翢翢向来不爱喝茶,只拎起茶壶,将自己面前的两个小瓷杯倒至半满。
一杯留在了自己面前,另一杯则被她推到江子望面前。
“好了,小江大人现在能说了吧,你口中能救我的好办法究竟是什么?”
江子望习惯了林翢翢向来随心所欲的性子,举起面前的瓷杯入口。
翠绿色的茶叶在素白杯壁中上下浮沉,水面冒起缕缕白烟,扑鼻的茶香令人心头一松。
“林大小姐品茶的功力还是一如既往,”他低头轻抿一口茶入口中,“今日我点的可是好茶,你这样牛饮几杯,只是白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