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集合的路上，叶振冰频繁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小孩，一脸探究。
地雷虽然没有炸伤童童和明潇潇，但是她们回来时，身上也没一处干净的，衣服上脸上全是灰。童童的粉色棉口罩都变黑了，但就是这样，这小孩都没有摘下口罩。
而带着这群孩子的几个大人，也没见叫童童摘下口罩，真不怕孩子呼吸道感染？末世了，孩子也养得这么粗了？
时间再回到半小时前，他看着这个叫童童的孩子，领着一群小孩从防控洞里跑出来。
她知道明潇潇引开丧尸后，跑来问他要炸弹。
叶振冰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因为童童不说话，只是用手碰了碰他，做了个动作。
他看不懂，让她说话，童童并没有说，继续手势动作。叶振冰只得求助夏文欣，但是后者显然也不太明白意思，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童童跑上了车，自己抱了两颗地雷下来。
吓得叶振冰赶紧上去阻拦，这时候他才知道童童这小孩也有异能。不过童童这小孩在他跑过去时，就朝着明潇潇的方向冲出去了。
这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他听到童童跑出去时的叫声。
“嗬嗬嗬嗬”
完全不加掩饰地声音。人是这么叫的吗？
这声音他相信夏文欣他们也听见了，不，应该说有耳朵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声音他们很熟悉，是丧尸叫的声音。
而他们耳边也重复着其他丧尸嗬嗬嗬地声音，仿佛在告诉他们，是的，我丧尸就是这么叫的。
思绪回笼，叶振冰又看向车厢里的其他人，他看向童童身边的另一个小孩，她知道他在看她时，立马就低下头了，动作快速地在叶振冰看来就像是做错了事被发现一样。
他的视线在他们不露手不露脚不露脸的穿着上停留了几秒。
叶振冰又看向夏文欣，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睡着觉的小孩，小孩也戴着口罩，睡觉也戴着口罩？两人的视线接触了几秒钟，以夏文欣向移开眼神而告终。
叶振冰非常苦恼，他看向其他战友，他们偶尔会把目光投放在明潇潇这群人身上，尤其是童童。
看来战友和他一样，都有疑惑。
“童童，你的口罩脏了，不用摘了换个新的吗？”叶振冰憋不住，忍不住问。
童童抬了抬头，又低下，微微摇头。在她抬头那一下，叶振冰都没有看到她的眼睛。
他略微有些遗憾，只能看向明潇潇，“她的口罩这么脏，真的不用换个新的吗？”
明潇潇听着他这么关心又诚恳地发问，略有些无奈地挠了挠额头，她倒是想不管不顾地让童童摘下口罩，那时候估计这全车厢的枪-口都会指着她们。
想想那个画面太美了，明潇潇抖了抖肩膀，她慢吞吞地解释，“童童不想摘，我听她的，而且这口罩有过滤功能，不怕。”
她也没想到叶振冰有一个什么都会想一下十万个为什么的脑子，“她睡觉怎么也戴着口罩？！”他指了指夏文欣怀里睡觉的孩子。
以童童为首的几个小丧尸唰地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沉默。
夏文欣看看他，又看看明潇潇。
就连车厢里的兵哥，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沉默。
尴尬地沉默。
明潇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难道让她直接说，末世空气污染严重，为了孩子健康着想，戴个口罩比较好。
那他再指着童童反驳她，她又要怎么回答？
这真是个死循环！
明潇潇看了看睡着的晶晶，从那场冰雨过后，晶晶就一直在睡，都没赢过。
哪怕她中间试图用精神力唤醒她，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她继续睡觉了。
“她喜欢。”
明潇潇笑着说了个不顾别人死活的答案，然后就又拿出一个口罩戴上，这车厢里的气味太臭了，然后就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再说话了。
叶振冰：“………”
他抓耳挠腮地想知道为什么戴着口罩睡觉，脏了为什么不摘了，末世再穷，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这么省吧？
还有，他也很想问一问，为什么！童童的叫声这么奇怪？明显和丧尸叫声一样。他更想向明潇潇确认一下，童童是不是丧尸？
叶振冰的视线一一划过童童这几个小孩，穿得也很奇怪，他的想法更大胆了，这会不会几个小孩都是小丧尸？穿得这么严实，就是为了遮掩那些尸变特征？
重卡将他们带到了民族公园广场，常远和王盛他们还在。他们车队的人员已经回来了，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发现幸存者。正在等叶振冰他们回来。
下车的时候，叶振冰特意走在一群孩子身后，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深吸了一口气。
闻到的气味……一股咸鱼味冲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