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
好好的侠客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这嘴贱的侠客手上动作十分利落,三下五除二挑断了绳索,虞怜活动了一下手脚向他行礼:“多谢侠士救命之恩,烦请将我送回城中,虞府将备厚礼答谢侠士。”
“虞府?”青年侠客挑了一下眉,“你就是那个从青州回来的虞家小娘子?据说你父亲给你留了万贯家财,现在全冀州的男子都跃跃欲试,想要求娶你呢。”
虞怜:“…………侠士不愧是江湖人士,消息如此灵通。”
那青年侠客听了“江湖人士”四个字,不置可否。突然他眼神一动,定定看着虞怜手上的一方丝帕:“这是谁给你的?”
那丝帕上绣了一个“白”字,还有一朵含苞欲放的青莲。
那是虞怜的闺中密友白楚的帕子,白楚在得知虞父病逝的消息后,不顾寒疾未愈、连夜赶到青州安慰虞怜,后来因为疾病复发被白府接走了。虞怜攥紧了丝帕,眼前的男人忽然收敛起他那一套戏谑嘲讽,这让她本能地觉得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什么。
虞怜不愿意说出白楚,但是也不能在报了自家姓名以后说这是自己的帕子,只好随口道:“一位密友所赠。”
侠客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蕴含的锐利和威严让当时的虞怜不寒而栗,然后那目光居然化为实体,变成一柄寒光四射的剑直直剖开她的心窍,霎时鲜血淋漓——
虞怜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喘/息着,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心口。
眼前的黑布被人摘走了,一个年轻男子正握着她的手腕,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对一旁的麒麟卫说:“人醒过来就没事了,断的两根肋骨我都处理好了,但是蓝田醉要是再发作一次,还不给解药的话,她必死无疑。”
麒麟卫拱了拱手:“多谢先生。”
虞怜猜出那男子大概是麒麟卫的医师,他临走时看了虞怜一眼,意味深长道:“我说姑娘啊,什么消息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活下去才什么都有可能,你说是不是?”
虞怜也笑了:“先生说的是——还请告诉文大人,他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白家牵扯进来,尤其是白楚。
一炷香后文骋走了进来,开门见山道:“说吧。”
虞怜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靠着墙壁坐直了身子,她整了整衣襟:“大人第一个问题问我是谁,您大概已经调查过千百次了,我确实是青州都督虞敏的女儿,出生时的人证物证齐全,大人可以自行查验。第二个问题问我为什么中了麒麟卫的秘毒——”
虞怜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每次毒发以后自己手腕上都会出现树枝般的蓝色纹路,这一次蓝色蔓延到了小臂上,甚至有些发紫。她平静地说:“我幼年时被父亲送入寺庙修行,有一次被江湖上的人劫走、问我父亲索要赎金,我父亲按要求一一照办,他们又在我身上下了毒,说每年除夕都要给他们一千两银子买解药,不然就会毒发身亡。”
“我父亲找遍名医为我解毒,可没有一个医生认出这究竟是什么毒药,只好每年按他们的要求付钱买药。在此之前我确实不知,自己身上的居然是麒麟卫的秘毒。”
“至于第三个问题么,大人问我是北境的人还是次辅的人,”虞怜摇摇头,“我这辈子绝不会叛国,不管大人信还是不信。我也说过了,我想杀文骅只是出于私仇,与党争无关,是我自己恨毒了文骅。”
文骋平静地听完她的自白,不置可否,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眼神几乎和梦里的眼神一样锐利阴沉。
“虞怜,”他沉默半晌后缓缓说道,“你可真会编故事啊。”
虞怜也没指望他会相信自己的鬼话,被揭穿也并不意外,可是文骋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浑身一颤:
“你入宫时顶的是白家女的位置。白阁老向陛下上奏,说自家女儿白楚体弱无福侍奉,希望由养女虞怜代替白楚选秀。陛下得知你是青州都督虞敏的女儿后,同意了他的请求。”文骋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语气波澜不兴,“白阁老致仕,长子白永思入阁为次辅,你昨夜和白家护院一起刺杀本官,而且有口供证明你们要谋害本官长兄,也是首辅长子。”
虞怜额角滴下冷汗,文骋欣赏着她近乎崩溃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大哥确实犯了错,可惜你没能拦住我,现在能证明我大哥犯错的证据都已消失。但是你和白家勾结的证据却是一抓一大把,这些内容要是写成奏章往陛下的案头一送……”
虞怜愤怒地往前一扑,想要掐住文骋的脖子却被锁链死死锁在原地,文骋微笑着看她做困兽之斗,并不害怕,反而凑上前、以食指点住她的额头:“看吧,哪怕你再不情愿,始终只是一颗棋子,不管是我的还是白家的。现在我赏给你一个权利,自己来选自己的主人吧。”
虞怜浑身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文骋眨了眨眼睛,他是个生得极为俊美的男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