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阶梯教室出来,程雾山拿出一个小方盒子,递给荆晚。
荆晚接过来:“这是什么?”
“GPS定位器,超清录音功能,警用的。我特地托了李律拿的。”程雾山解释:“你以后贴身带着。我总觉得陈志乾不单是冲我来的,而是……总之我心里头不踏实。”
荆晚失笑:“有那么夸张吗?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再说了我又没得罪他。他顶多就是想通过我试探你的态度,现在法治社会,你别那么紧张。”
程雾山神色还是凝重:“带着吧,就当为了我。”
荆晚心里头生了暖意:“好。”
手机震动,荆晚看一眼:“明天不跟你一起吃饭。”
程雾山:“我都说了恋爱排班协议作废,我不管!”
荆晚抬头,看着程雾山一脸委屈落寞的样子,不禁莞尔:“你这是……猛男撒娇吗?”
程雾山:“撒娇有用吗?”
荆晚无奈:“有用,但明天真的不行。明天学生会聚餐,我都逃了好几回了,这次会长点名我了,躲不过去。”
“好吧。”程雾山放弃挣扎:“对了,这周末老岳生日,约咱们吃饭唱歌,你别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荆晚咂了下嘴:“你说他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怎么还周末过生日呢,耽误我跟我们雾山小狗单独约会。”
程雾山:“晚女士,你这话术……有时候真的很难相信我是您的初恋。”
荆晚拱手:“过奖过奖。”
……
夜,琴城大学附属医院人才住宅别墅区18栋里,一楼没有开灯,只有玄关处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下点着一柱鼠尾草香的蜡烛。
蜡烛的微光渗透进黑暗,让巴洛克装修风格的客厅显得如百年枯寂的古堡一般阴森可怖。
窗户没关,夏日的海风依旧猛烈,将树影和蝉鸣都裹挟进来,欧式顶灯摇晃起来,叮铃作响。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共振一般发出隐隐的“吱呀”之声。
二楼的走廊仍然是黑的,只有一扇门中透出微黄的光线。
如若盛夏有鬼,此时附耳在门上,听到里头的声响,恐怕也会觉得紧张。
里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喘息和呜咽,这声音里有欲望的味道,然而却并不令人面红耳赤,因为这点欲望被浓烈的恐惧所包裹,听了只让人觉得凄然。
房间里台灯亮着,窗户被水泥彻底封住。取而代之的,是四扇紧密相连的落地镜。
镜子里可以看到对面墙上的巨大挂布,挂布上是人类大脑和全部的神经分布图。
幕布之下,可以看到木质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的身体并不是落在椅子上的,她和椅子之间仍然有一寸之距的悬空。
她的身后有八根红绳,从天花板上的悬梁垂下,将她捆缚在椅子上方的方寸之地,如同捆缚一个木偶。
红绳与幕布中神经的走行交相呼应,形成一张血色的网。
这让整个画面在“古堡”的场景里像极了一场宗教祭祀。
而女孩儿,就是那悲惨的祭品。
她裸露的肌肤被红绳摩擦,生出让人垂涎的红。
她眼睛满是泪水,却只发着抖,不敢哭出声。
慢慢地,黑暗里伸出来一只握着笔的手,在她白皙的身体上开始书写,标注着她身体每一处神经和血管的名称。
她紧咬着下唇,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咬出血。
男人一边专注地在她身体上写字,一边温柔说道:“我对你不好吗?让你来家里一趟,你就哆嗦得连笔都拿不住,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没……没有……”
“没有?”男人冷笑,他放下手中的笔,右手轻轻的在女孩身上游走:“还说没有。又开始发抖了。”
秦沁终于忍不住了,她哭了出来:“老师,我错了,求您,求您别这么对我,求求您……”
陈志乾听了这句话,真的停了下来,他慢悠悠拖了一把椅子,坐到秦沁对面,伸手擦去她的泪痕,语重心长:“秦沁啊,你也差不多该毕业了。你看你那些师哥师姐,他们哪个不是在大城市最好的医院工作?有的觉得当大夫太苦,不愿去医院的,我也都替他们打点了,出了国,去了最好的研究机构,都发展得很好。你在老师身边这么久,老师做事是什么风格你难道不清楚吗?来,再说一遍,老师是一个怎样的人?”
秦沁吞了一口唾沫,强忍着眼泪:“老师……老师是个无私的人。对……对我们这些学生都很好,只要……只要我们听话,老师会把最好的资源给我们。”
陈志乾笑了,轻轻摩挲着秦沁的脸:“说得对。老师奋斗半生,也算功成名就,对你们这些后辈,从来不吝提携。只要你们听话,老师会把自己有的一切都给你们。秦沁啊,你看,你也快毕业了,你是农村出来的,想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