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晚想起来了,几年前是有个新闻,说是琴城大学医学院有个女生谈恋爱,男的劈腿,这女生一怒之下扎了男生十几刀,刀刀避开致命伤,最后鉴定男的只是轻伤,女生才判了六个月。
她一直当段子看的,合着这是真事儿啊……
“就咱学校法学院男生那不可一世的劲儿,也就医学院女生能镇一镇吧……”夏苒苒咂嘴说道。
荆晚苦笑,镇你奶奶个头镇,这世上大多数年轻人,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去明知山的……
法律都杜绝不了违法犯罪,医学院女生靠什么杜绝?靠上辈子积德吗?
正当此时,两个法学院男生穿着背心短裤谈笑风生从“太子陵”走了出来。
荆晚的脸皱成一团。
“你还好吗……”夏苒苒关心道。
“现在退学复读还来得及吗?”
“噗……”夏苒苒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去吧,节哀。”
……
虽说住进太子陵,荆晚战战兢兢,但楼里总体还算风平浪静。
法学院男生住在一楼二楼,荆晚她们住在三楼四楼。
这两个学院课程都很多,但医学院还是更胜一筹,和高三作息没什么太大差别,有时候老师们兴之所至还会安排个晚自习。
荆晚她们走得比法学院男生早,回来得比法学院男生晚,算是不得拜的街坊,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女生们下了晚课经过一楼二楼,有时候也能瞥见正端着脸盆洗漱的男生的影子。
正所谓少女怀春,荆晚的舍友们也会讨论那些她们朦胧之中见到的身影。
“我还以为法学院男生都是些文弱书生呢,看咱楼上有几个小哥哥身材还挺好的,那肌肉一看就练过,而且练得恰到好处,不夸张。”
“我看他们平常也挺忙的,没想到法学院也这么多课啊。”
“要么怎么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呢。”
“哎哎哎,我听说琴大校草就是法学院的,比咱高一届。大学那么多学院,学院又那么多专业,人那么多都能选出个校草来,这校草得多帅啊。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正好就住咱们楼上啊。”
“不会那么巧吧……”
舍友们七嘴八舌,讨论不休。
“荆晚,干什么呢不说话?”见荆晚一直沉默,住在荆晚旁边的韩时来喊了她一声。
“啪!”
荆晚狠狠将书摔在桌子上,吓了舍友们一跳。
“为什么学医还要学物理啊?!烦死了!”荆晚气得想哭:“根本看不懂。”
荆晚虽然是理科生,但从小物理就差,她的历届老师都说,要不是物理拖后腿,荆晚是清北的苗子。
荆晚本以为上了大学就永远告别物理了,没想到开学发新书,一本《医用物理学》砸到了她头上,这样下去别说奖学金了,想不挂科都难。
舍友们看荆晚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心只读圣贤书,都有些惋惜,好好个人,怎么读书读傻了。
韩时来忍不住提醒:“晚啊。我们在说帅哥,你在说什么?”
荆晚用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红着眼眶问:“帅哥?哪里有帅哥?”
韩时来笑了笑:“还不算没救。”
……
岁月如梭,两个月后,2017年11月7日,荆晚同舍友口中的“校草帅哥”狭路相逢。
这天荆晚生理期第二天,肚子疼得要死,达成了大学第一次逃课成就,在宿舍里躺了一天。
韩时来给她带了晚饭:“今晚物理老师临时加了节实验课,下课之后还要开班会,导员那边我给你请假了,你躺着就行。”
荆晚吃过晚饭,又迷糊了一阵,一直到晚上八点半。
外头风声渐渐大了,荆晚走到阳台看了看,见不着月亮,也没有星星。
她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天气预报,预报说今晚有雨。
荆晚叹气:“这破楼,也不安个窗户……”
她抬手将舍友们的衣服都拿进来,又去拿自己晾着的内衣。
再从阳台回来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一个男生推门而入。
男生穿着白衬衣和宽松亚麻西裤,单手扶着门框,衬衣解开三颗扣子,露出平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帅得飞扬跋扈。
而荆晚此时披头散发,穿着吊带低胸睡衣,手里握着自己的内衣内裤,僵在当场。
男生看见荆晚也愣了,他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眼,但眼神迷蒙,周身有些酒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
他想道歉然后离开,可嘴巴刚张开,抱歉的“抱”字还没发出声来,就觉得胃内翻江倒海,酒气翻涌。
荆晚终于回过神来,将内衣飞速扔到床上,用手指着他严正警告:“你不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