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不用说别的了,说不得咱们的吃穿用度也有姓金的地方呢。”
“那……那她还怪可怜的。”九珠不免同情起金灿儿来了,可细想还是不对啊:“还是没道理啊,她凭什么这么做,应该去找三叔算账才对。”
“她不敢呀,何况过了这个村哪有这个庙,四娘是远嫁,六娘八娘的婚事都还没落定,她就只能打我的主意了,毕竟郑清远从小就轻浮得很。”
丹朱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样也好,也算得上是互不相欠了。”
“可祖父哪里——”
“放心吧,祖父是拗不过兰哥儿的,姑母也丢不起那个人,金灿儿虽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疼爱非常。”
说到这里丹朱的声音有些发颤,九珠伸手摸向她的脸颊,“阿姐你哭了?没有呀。”
“你真傻,若是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那我这屋子里岂不是要发大水了?”
“我就是怕你难受。”
“我难受什么,早就不难受了。”
说到这里,九珠已经开始眼皮打架脑子昏昏沉沉了,她清楚阿姐最后说的是谁,她也一样,不难受了。
正如丹朱料想的那样,婚事作罢了。
与其说是婚事作罢,不如说是新娘换了人。
谢老太爷没能扭得过谢兰庭,又许是愧对女儿,终于松口了。
依旧是郑谢两家共结秦晋之好,但从谢家孙女换成了谢家外孙女。
金灿儿也如愿离开了谢家,嫁给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但之后的事情究竟如何还且有得说呢。
婚事办得急匆匆的,不知道到底在急什么。
谢慧然笑得勉强,眼底却都是眼泪。她人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金灿儿的嫁妆实在叫她伤心,看上去不少却配不上金半城之女的身份。
谢慧然无可奈何,等到金灿儿出门许久后才扑在心腹的嬷嬷身上痛哭了一场。
“你说我爹怎么就那样狠心啊,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可是他的亲身骨肉啊,当初拆散鸳鸯又把我胡乱嫁到那样一个人家,现在又这样对我,怎么这样的狠心啊……”
谢慧然哭了一会儿,又命人去打水洗脸,重新敷了粉黛遮了泪痕。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儿呢?到底有结果没有?”
那婆子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消息,不过应当是还活着,恐怕去世的大老爷才晓得孩子的下落了。”
“再细细的查查,不可吝啬银钱。”
过了会儿,屋外又来了人,见是沈氏同林氏几人,谢慧然赶忙用帕子捂住脸痛哭起来:“我的儿啊——”
金灿儿的婚礼落寂,九珠姐妹几个无一人参加她的婚宴,反而是一齐来到了顾家。
江南一带谁人不晓贡绣顾织家的威名,当今的崔皇后和德安长公主更是非金玉不饰,非顾织不服,非北晋花钿不点。
顾织家如今正是鲜花着锦好不得意,顾家女皆名织女,谓之顾氏织女终身不得婚配,只日夜同机杼为伴。然他家此代只得一女名静棠。
顾家欲为女儿招赘,早已订好了人选。
今日便是顾静棠成婚前举办的最后一次花宴。
谢家与顾家一直不咸不淡的来往着,在谢老太爷眼里顾家毕竟上不得台面。
九珠几人与顾静棠也只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有多亲密,今日辞了金灿儿那头来了顾家却是为了避尴尬。
顾静棠生得秀美,性子也是极温婉的,她见了九珠姐妹极热情的招呼她们,说起话来也是八面玲珑叫人如沐春风。
担着个织女的名儿,顾织棠却一点儿布也不会织。方才与顾静棠牵手寒暄的时候,九珠明显能感受到对方一双柔荑似若无骨,连半个茧子也无。
她们姐妹日常做些针线上的活,手上都磨出了几个茧子,而顾静棠身为这一代的织女,手却如此细腻,只怕顾家这一代的织女有其名无其实罢了。
九珠猜的不错,顾静棠不仅不擅织绣,她就连织机也没见过呢。
顾家家主是独子,又只得顾静棠一女,那可真真是掌上明珠了。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因此,顾静棠并未像五位姑母一样学习织术,只每日承欢双亲膝下做个孝顺女儿罢了。
“早听说了你的喜事,也不知谁有这样好的福气能做你的夫君,连妹妹我也羡慕得紧呢。”
六娘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可真真羡慕得要死。只可惜祖父不同意她招赘,这才歇了心思。
只是今日见到顾静棠心里难受,不免又说些酸话了。
顾静棠浑然不觉,有些羞红了耳朵小声道:“是我母亲的亲外甥,崔家的表兄。”
话音未落,整张脸便先红得厉害了。
“原来是崔家的郎君阿,听我阿兄提起过也是一表人才呢。”
九珠睁眼说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