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1 / 2)

丝竹声靡靡荡荡,谁还有心情去欣赏。

满大殿都坐满了瞧热闹的人。谢家人向来都很持身自重,到了这一代,总算是露出了没落的苗头。有人唏嘘,有人痛心疾首,更不乏揣着瞧热闹的心态,等着落井下石的人。

谢添是谁?那是先帝放在身边养大的孩子,他与太子入过同一所学堂,听过帝师讲课,拜过武将为师。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战山河。先帝当年就将谢添当成了侯府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赤西侯才顺势让谢添承袭了侯位。其用意不单单是想为谢家留一个血脉,也是想给朝堂留一块定心石。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先代委以重任的人,今日立身于皇城之内,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中,几乎算得上四面楚歌。一心侍奉的君主倾尽算计,曾经救过的大臣冷眼旁观,倾心维护的人轻飘飘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出卖了他。

人之立于世上,所求的无非就是一份羁绊。此前他日日谋划着如何才能将自己这一颗真心送出去,如今看来,人家定是不稀罕的很。

既然不稀罕,那便扔了,踩了,不要了。

谢添就仿佛是一副浓墨重彩精心描摹的画作,一朝看透了人心,不想再取悦他人,便缓缓退了颜色。他变成了了无生趣的黑白色,面上一派超脱生死的淡然。甚至懒得再看旁人一眼,拂袖便往殿外走去。

什么狗屁的驸马,他连侯爵都不想要,又怎会稀罕这个!

“拦住他!”长宁却不肯放过谢添。这些日子他在谢添这里吃了不少的亏,如今一朝得势,打定主意要千百倍的讨回来。哪怕她要嫁给他,也要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踩的他永世不得翻身,而后再拿捏在掌心里——她长宁这辈子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人也是一样。

长宁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宫人上前拦住了谢添。那两个宫人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谢添动手。可真抬手拦了人,才发现这位小公子身体抖得厉害,眼神发直,仿佛失了魂魄一般。两个宫人未费吹灰之力便拧了谢添,推推搡搡的往回走。

柳忱转头望着那两个动手的宫人,冷着脸厉声呵斥:“放开他,不许动他。”

宁五郎上前推开了宫人,亲自将谢添搀扶了回来。他拉着谢添站在一侧,与谢添一道面对着皇帝与太后,摆明了要与谢添站在同一阵线上。

柳忱向前走了几步,如谢添先前维护她那般,用瘦弱的身体挡了谢添,与长宁展开拉锯之势。

长宁很是不满,目光里满是讥讽:“怎么,你这是又想后悔了不成?当日分明是你亲手将这封结契书给的本宫,是你告诉的本宫,你与谢添只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也是你亲口向本宫承诺,倘若本宫想嫁了谢添,你便自愿退出这场婚事,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柳忱未直面回答长宁的话,她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大殿正中心的位置。她几乎是与长宁并肩而立。

论身量,长宁比柳忱略高一寸,但是论身条,柳忱却比长宁腰身细了几分。她生来骨架就小,肩膀窄,腰身细如抽了条的嫩柳,腰身以下的部分被罗裙罩着,勾勒出了两道柔美的弧度。她有一个堪称完美的背影。

柳忱素来喜欢低调,这一整晚她都安静的躲在谢添身侧,整个宴席中都未曾说过几句话。她不惯在人前露脸,可当她选择站在了人前,便端的一派端庄持重,气度丝毫不输给长宁。

柳忱交叠了双手,先对着皇帝和太后俯身行了礼,这方起身说道:“臣妇柳忱,生父乃曾经的参知政事柳清人,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臣妇生母,乃是通州江家嫡长女。臣妇五岁离家,落居三清观,拜了三清真人为师。中间有十年光景,臣妇流落乡野,宛若荒野中徒生的一棵草,长得无拘无束,任凭风吹雨打。”柳忱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世,继而又道:“十五岁那年,父亲写信让臣女回京定亲。师父曾问过我,这满京城之中最属意谁家的公子。臣妇当时便与师父戏言了一句——嫁谁家都使得,就是嫁给谢家使不得。”

太后被柳忱勾起了兴致,挑眉问道:“为何如此说?”

柳忱道:“因为谢家的人都太纯粹。无论男女,他们人人都有一颗璞玉之心,他们品德高洁,立于朝堂几十载,谋求手段却并不谋求心机。他们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皆是为国为民。他们上对得起君,下对得起民,中间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且性情野劣,这样的出身,必然配不上谢家清如朗月的公子。”柳忱说着话,目光一一从身边梭巡而过。那些曾受过谢家恩惠的大臣,都目露惭愧之色,缓缓垂下了头。

柳忱便又继续说道:“臣女尚未成婚之时,便隐约听说了谢添衷情于长宁公主。那时臣女便想着,谢家公子既然已经心有所属,臣女必然不能做了拦路虎。臣女想要成全谢公子这片痴心,故而在新婚之夜才会提出来结兄妹契,也是想着给日后和离容一分余地。”

柳忱叹息:“臣女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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