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伤心,看见谢添进门,两人都眼眶发红的望着谢添:“节哀。”
谢添屏退左右,与二人说道:“都别哭了,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蒋楚河说道:“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连夜带人去了小姜桩,掘地三尺找了一整天,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不过,那里确实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好几家的灶台里都有新鲜的草木灰,显然是之前有人居住过。”
谢添道:“既然有人在那里居住,势必会留下痕迹。多派些人手扩大搜索面积,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蒋楚河摇头道:“不得行,小姜桩本就人烟稀少,又三面环山,若扩大搜索面积,势必得带着人往山林里搜寻,咱们人手有限,根本实现不了。”听闻蒋楚河此言,谢添未免有些暴躁,宁五郎见状连忙说道:“你也不必着急,我这里多少探听到了点消息,或许能有些用处。”
一时之间,其余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宁五郎的身上,谢添连忙问道:“你那边可是探听到了什么?”
宁五郎说道:“自从谢叔叔死后,我父亲一直在追查真相。可是由于陛下新近登基,朝中事务繁琐,始终没腾出手来。偏巧昨日有人跑到我父亲面前哭诉,这才多少听到了些眉目。”
听到宁五郎此言,谢添的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他指着地上的几个蒲团说道:“坐下慢慢说。”鉴于个中情况纷杂,众人站着说实在太累,于是纷纷对着赤西侯灵位行礼致歉,而后围成一圈坐在了地上。宁五郎说道:“来找我父亲这个人名叫徐飞,本是殿前指挥使麾下的一名副官。援助谢叔叔那日,就是他领兵去的。谢叔叔死后,也是他护送众人的遗体回了京城,因着这件事,我父亲曾登门找过他几次,原打算问问那日援救的细况,哪知道他一直称病不肯相见。昨日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徐飞竟然跑到我父亲的书房哭诉,说什么都要辞了副官的差事,非要到我父亲手底下当司护。”殿前指挥使的副官应该是从六品的官职,丞相身边的司护说白了就是侍卫,不入流的品级又岂能与殿前指挥使的官职相比。这个徐飞的要求实在太过荒唐,容不得人们不起疑。
谢添皱着眉头问道:“宁伯伯如何说?可曾问清楚他要调岗的缘由了?”
宁五郎说道:“我父亲已经问过了,但是他死活不肯说。从他当时的神态来看,应该是有所顾虑。不过他也已经承诺了,若是能顺利调岗,便会将实情和盘托出。”
谢添冷笑道:“宁伯伯好歹是一朝的丞相,岂能与他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交易。依着我看,咱们倒不如直接杀到徐飞家里去,花些力气将他打一顿,容不得他不交代。”谢添如此急不可耐,倒令宁五郎有些意外,温声劝道:“毕竟人家也是手握实权的武将,你冷静些,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说罢又有些不放心似的,转头对柳忱叮嘱:“子宸这些日子心性不稳,你千万看顾着他些。”
柳忱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谢添身侧,闻言抬头看了宁五郎一眼,温声应道:“好,宁公子请放心。”
宁五郎见谢添情绪低落,也不忍再打扰,少坐片刻就带着蒋楚河走了。待他们都离开之后,谢添便起身走到父亲的棺椁前,将额头抵在棺木上面,悲痛欲绝的说道:“他死的那样惨,我真是一时一刻都等不得……”
柳忱走到谢添身边,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我让许酒陪你一起。”
谢添一脸惊讶的回头望着柳忱:“你不阻拦我?”
柳忱摇头:“这种事,我如何能拦你。方才之所以应下宁公子,只是不想将他也卷进这漩涡里。毕竟是咱们谢家自己的事,总要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只是有一点,你要与对方好好的谈,不到万不得已,不准跟他动手。”谢添身负血海深仇,多少有些失了理智。万幸柳忱想的周全,细致入微的叮嘱完了谢添,又将许酒叫进来叮嘱了一番。入夜之后,那些和尚照旧来府上念经超度,趁着灵堂那边乱哄哄的空档,柳忱带着谢添回了自己的房间,亲手服侍谢添换了一身夜行衣,又将一沓银票放到谢添的手里:“他若肯说实情,要多少银子都使得。珍宝玉器也可,但凡他开口要,你就答应着,办成事情要紧,别心疼钱……”柳忱不放心似的一遍遍叮嘱着谢添,忽地对方就没了声响。她有些奇怪的抬头望去,却见谢添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一双剑眉微微挑着,眉眼之中满是温情。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谢添忽然展开长臂,一把将柳忱抱紧怀里,真心实意的说道:“忱妹,真的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