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1 / 2)

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谁也不知道那马究竟从何处跑出来的。原本秩序井然的坊市里爆发出一声声惨叫,月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紧紧将柳忱护在身后:“娘子小心!”

那匹马实在过于健硕,它这一立起,几乎遮挡住了柳忱头顶的大半日光。阴影当头笼罩,柳忱惊慌失措的仰着头,眼睁睁看着那碗口粗的蹄子对着自己砸了下来。便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斜里突然飞出一个人来,此人身手极是利落,狠狠一脚踹在马脖子上,那马一声痛苦的嘶鸣,双目呈赤红之色,忽然张口向那人咬了去。

“好个吃人的畜生!”那人爆喝一声,忽然从腿上抽出一把鱼肠剑,对准马脖子便狠狠插了下去。一阵血花四溅,那马残喘着轰然倒下,场面总算是及时控制住了。

那人走过去看了看那匹马,转过头来关切柳忱:“你没事吧?”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愣。“怎么是你?”未曾想到又遇见了柳忱,谢添微微一愣。他的手上还拎着新鲜打捞上来的虾子,方才拦马的时候筐子漏了个口,里面的活物趁机跑出来不少。有一只红虾掉在了谢添的靴子上,耀武扬威的挥舞着钳子,谢添顺手用剑尖挑起,轻巧的将那活物装进了筐子里。

这人方才还戾气十足的与枣红马对战,一转眼的功夫却又变回了气质清朗的少年郎。他这般悠闲从容,倒引得柳忱也微微有些安心,长舒一口气,端庄的与谢添行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谢添皱着眉头打量一眼柳忱浑身的血迹,忽而转身对着人群方向喊了一嗓子:“小五,先将人带上去安置。”

“好。”人群中应声走出来一位白白净净的少年,此人手中拎着一个鱼篓,行至柳忱面前,态度和善的说道:“娘子的衣服脏了,请随我去换一换吧。”

柳忱此时浑身狼狈,眼见着周围瞧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也不好就这样血淋淋的在人堆里站着,她礼数周全的谢过谢添,转身跟着宁五郎进了三花酒楼。好在此时酒楼里的人都在外面瞧热闹,楼内十分安静,宁五郎便趁着这个机会将柳忱带到了三楼的雅间。

说是雅间,实则是一间布置周全的客房。屋内铺着地塌,塌上摆着一方长桌,四个坐垫。靠着墙壁的地方摆着一面书架,上面整齐的摆着许多书册,正对着书架的墙壁上则挂满了不同种类的兵器。这间屋子极是宽敞,里面摆设的物品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想来应不是独属于某一个人。柳忱头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一时觉得新奇不已。宁五郎细心的解释道:“这里是我们四个玩耍的地方,屋里的东西是多了些。”

“你们四个?”柳忱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四个,下意识问了一句。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连忙垂首说道:“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无事,这里没那么讲究。”宁五郎走到里间,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崭新的外袍递给柳忱,说道:“这是谢添的衣服,未曾穿过的。虽然知道让娘子穿旁人的衣服有些不妥,可这附近实在没有成衣铺,只能委屈娘子将就将就了。”

“多谢公子。”柳忱也知对方说的有理,更何况眼下人家出手相帮已是感激不尽,亦不敢多求什么,连忙伸出双手将那件袍子接了过来。宁五郎知她要换衣服,自己不便在屋里逗留,便说道:“我先出去看看,那匹马来历不简单,我得去帮帮谢添。”

撂下手中的鱼篓,宁五郎转身出了门,月雪连忙将门关上,惊恐不定的捂着胸口说道:“方才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柳忱点头道:“是啊,那马出现的也太蹊跷了些。”当时她们连一点异样的声音都没听到呢,那马就已经到了眼前了。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柳忱绕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将换下来的血衣递给月雪,吩咐道:“叠好,一会带回府里去。”月雪依言叠好了衣服,又出门去打了盆热水伺候柳忱梳洗。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柳忱就安静的站在窗前,远远的眺望着楼下。

方才那马横冲直撞,似乎踩伤了不少的人。如今楼下水泄不通挤满了人,有些是被踩翻了铺子的摊贩,还有些是受伤的百姓。这些人平白遭受了灾难,一时不知该找谁去说理,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团团将谢添围住。因着相隔太远,柳忱也不知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谢添从袖子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分给受伤的人,那些人跪地千恩万谢,很快便散开了。

月雪也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与柳忱说道:“那位谢公子可真是个傻的,明明是他出手救了那些人,怎地还能再搭上银子呢。”

柳忱转身坐在垫子上,语气郑重的与月雪说道:“谢家的人,不要以这个做衡量。”在这燕朝百姓的心中,这世上的官分为两种,一种是谢家,一种是别人。这种信任和喜爱是谢家人世代累积的结果,而今看来,还会继续在谢添这里继承下去。

柳忱与月雪闲叙之间,忽闻楼梯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柳忱连忙起身迎到门口,很快与站在门外的谢添打了照面。

“谢公子。”柳忱连忙俯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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