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看他醉不醉。”
谢添话音未落,门口又出现俩人,却是宁五郎和蒋楚河到了。
“说我什么呢?”宁五郎今儿穿了件琥珀色的长衫,头上戴着长者巾,一张脸生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有点像哪家的小娘子。这孩子出生在书香门第,是四个人里面书生气最浓的一位,高承厚酷爱他身上这股柔软干净的气质,脱口夸赞道:“说你长得真俊。”
“死样吧。”宁五郎不以为忤,脱了靴子进了屋,在小桌的另一面坐下,也拿个馒头开始吃。蒋楚河却在门口站了站,直到店小二端来一盆焦熘鱼片,这才接过来端进了屋。
雅间的门口高低错落摆着一排靴子,屋里四个人各占一面,挥着筷子大快朵颐。不同于每日的喧闹,蒋楚河今儿格外安静,一直低着头吞饭,谢添觉得他有些发蔫,忍不住提醒道:“你小点口,不怕噎死。”
“嗯!”蒋楚河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复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谢添皱着眉看着他,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蒋楚河塞了一嘴的饭,抬头怔怔看了谢添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噗。满屋下起了馒头雨,谢添正巧坐在蒋楚河对面,冷不防被喷了一脸。
“蒋楚河——”谢添气的不轻,挥拳就对着蒋楚河砸了过去。他出身将门,自幼练成的功夫,身手又精准又利落。蒋楚河鼻血险些被谢添砸出来,只得四脚并用攀爬闪躲,边逃边求饶道:“别别,将军饶命,末将有密报要禀。”
“若能将功补过,本将饶你不死。”谢添没好气的坐回原位,宁五郎连忙去水盆边拧了块布巾递给谢添。
蒋楚河揉着被揍肿的脸,龇牙咧嘴的滚到谢添对面坐下。“方才我俩上楼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消息——柳清人家里有一个庶女,你听没听说过?”
高承厚正在斟茶,闻言手一抖,茶水险些泼到自己身上。谢添看了高承厚一眼,兴致寥寥的说道:“这满京城的女子,我只认识那么一个。”
蒋楚河有些牙酸,捂着腮帮子说道:“你那点事就先别炫耀了——我听二楼那些人说,柳清人的庶女丑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惨绝人寰,我上楼梯那么会的功夫,她光孩子都吓哭五六个了。我估摸着,这女子会不会是我们昨儿见过的那个?”
谢添有些惊奇的看着蒋楚河:“何以见得?”四人之中,这位是出了名的不爱动脑子,如今这一睿智,颇令谢添感到惊奇。
蒋楚河倒叫谢添问住了,好半天才憋出俩字:“感觉。”
宁五郎点头附和道:“我觉得蒋爷说的有理,光从时机上来看,这消息来的也很凑巧。我曾经听家中长辈说过,柳大人家里有一个庶女,因着体弱多病,五岁那年便离了京城,被三清真人带到道观里养着去了。”
谢添道:“那还真是巧了,她昨日回京,怕是连家里人都没见全,哪里有空到街上行走?既然她未曾露过面,关于她容貌的传言又是哪里来的?”满打满算,见过那位娘子真面目的只有谢添和蒋楚河两个人,他们不知她的身份,更没有理由散播谣言坏人家女子的清誉。他们既然不可能,高承厚和宁五郎就更没可能。
高承厚垂眸沉思片刻,说道:“怕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宁五郎心有余悸,皱着眉说道:“散播如此恶臭的谣言,什么人的心思这么歹毒?”
相较于其余三个人,高承厚倒没那么多的好奇,曲着腿说道:“什么人造谣不知道,动机却不难猜——那女子今年十五岁,柳清人急着将她召回京城,怕是别有目的。”
“婚事吧。”谢添猜道。
高承厚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极具恶趣味的说道:“柳清人官居二品,即便是家里的庶女,只怕也要嫁个风光的门户。你们猜,他们会跟谁家定亲?”
谢添看了高承厚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满京城里适龄婚配的男子都在这里了,要选,只怕也得从咱们四个里面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