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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一侧的偏房里,邓连策凭一己之力拦住了所有人。

“狄非顽,我数到三,你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三!”

“抱歉。”

“……”

邓连策当场哑在原地,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怒气活像是打在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上,未伤敌分毫,却是将他气成内伤。

狄非顽能屈能伸,听着人没吱声,权当对方认为他诚意不够,连着又说了好几声。

邓连策:……

人被气得已经西子捧心状了。

狄非顽则是连点余光都没分出去,“让我看看嘴里干净没有?”

他柔着声音哄着。

木凳上,孟桑榆瘪瘪嘴,只情愿吐出点儿红艳艳的舌尖给人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装了小半盆同样颜色液体的洗脸盆。

“再漱几口,免得等会儿难受。”

狄非顽没再强迫,舀了一杯井水递了过去。

孟桑榆不情不愿地将水喝了大半,含在嘴里,仰头“咕噜咕噜”了好几下后猛地低下头来。

小嘴一张,只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过较之盆里的鲜红倒是淡了几分。

之后又一杯清水递来。

邓连策:……

“狄非顽,你别太过分啊!”

这一个喂水,一个漱口,还有一个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邓连策都不用旁人提醒,直接看出了指桑骂槐,找他事儿的意味。

搬着个凳子,强行挤到几人中间,邓连策再次郑重其事,重申道:“这玩意儿无色无味,更无毒,你们在这儿妹妹哭,哥哥疼的,演给谁看呢!”

“你做错事还有理了?”孟源忍住笑意,淡淡扫了眼捣乱的家伙。

狄非顽还是将注意停留在孟桑榆身上,“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孟桑榆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下,摇了摇头。

“都说了没毒!没毒!你是听不见吗?”

邓连策拍案而起,气愤地将少女怀里的盆夺了过来,打断着眼前两人旁若无人的纠缠,等将所有注视吸引到自己身上后,径直兴师问罪道:“我今儿个好不容易当把英雄,结果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着衣领,弄得脸面全无,你说吧,打算怎么赔偿我!”

“你先把偷得那锭金子还给我再说。”狄非顽旧事重提。

邓连策瞳孔一震。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金子是从醉仙楼支出去的。

是他的!

狄非顽看出了他的那点心思,不道德地又道:“也不知是谁年纪大了,跟着狗似的被撵出来,这会儿再摇着尾巴舔回去,就是不知道主人家还要不要?”

邓连策:???

顷刻间,他的士气矮了半截,可怒气却是肉眼可见地飙涨。

孟桑榆想劝架来着,转眼就被一块儿糕点收买。

她小口尝着,没再吱声。

邓连策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朝着第四人扬起下巴。

我,娇娘的心尖儿肉!

保护我!

百般无奈,孟源唯有出来当着和事佬,“你是怎么给孟五下毒的?”

说起这事儿,邓连策来劲了,“我把蛇鳞散混到了衣服上,刚才借着抖面粉的时候飞到孟五脸上去的。”

蛇鳞散无味,不易被察觉;无色,被研磨成了细粉状,只要有波动,就极易附着;虽说无毒,却是遇点水化浓血,骇人的很。

孟五饿了几日,又是个习武的粗人,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急头白脸地,可不得面上,发间都生出一层薄汗。

说到这儿,几人倒是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段作妖经历。

孟源颔首,明知故问,“娇娘给的?”

“当然是娇娘给我的!”邓连策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嚣张。

“假把式。”狄非顽凉飕飕地来了句。

“娇娘是疼我。”邓连策理不直气也壮。

当他傻呀。

小打小闹,赔点银子就成,闹出人命,他可是要坐牢的。

转念一想,自己还是被掐住脖子,丢脸的事,他又愤愤不平。

“我可打不过他。”

孟源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双手搭在邓连策的肩膀上后暗中使劲,把马上脱离凳子的家伙又给按了回去,同时给了个“好好坐着”的眼神,“你要是能把伤及无辜的事儿解释清楚,没准儿不用动手,还能听见他再给你真心实意地道两句歉。”

邓连策嗤了一声。

他才不稀罕呢。

“主事刚给我也尝了个小馒头。”

孟桑榆怯生生地插着话,说完发现狄非顽正蹙眉望着自己,身子不着痕迹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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