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桑榆否认,她才舍不得呢!
继而在见证狄非顽当真松了一口气后她的眸子又陡然亮了亮,开门见山道:“你我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了,她就能光明正大埋在狄家祖宅里,定好过求爷爷告奶奶还一事无成。
“你……问这个干嘛?”
狄非顽心中警铃大作,眼底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看着眼前人的神情不似作假,刚回到肚子里的心骤然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扶额苦思,强行镇定,奈何心里直犯着嘀咕。
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混弄过去没准儿明个就忘了。
唉,早知道上次就不带她去麻子沟了,被个死人平白无故骂一顿谁面子上过得去呀。
他奶奶的!早知道会出幺蛾子,老子逞强带她回忆定亲当日干嘛!
将自己翻来覆去,煎炸滚烫地骂了个遍,狄非顽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可算有了松动,调整好心态,他决定开诚布公地同人聊聊。
“我喜欢你!”孟桑榆打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今个非得给自己要个名分不可。
狄非顽:……
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僵住,犹如五雷轰顶。
孟桑榆见人没反应,略微思索后乘胜追击,“我只喜欢你!”
一人声落,一片鸦雀无声。
“你只喜欢我?”
狄非顽已然恢复冷静,明白了事态的棘手后他重整旗鼓,决定严阵以待,奈何脑子持续混沌,一张嘴看不过眼先行一步,“喜欢我可就不能再喜欢猪肘子,也不能再吃零嘴糕点了。”
“……”
孟桑榆的沉默振聋发聩。
一听喜欢人还得舍弃口欲,等同于还得当个饿死鬼,她当即不干了。把糕点碟子往怀里一挪,抓起一块糕点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她当场表明约定作毁。
因吃得过急,糕点碎屑掉进了账目纸张的缝隙里都不曾被人注意。
……
醉仙楼。
雅间里,等到店小二从外面将门关上,娇娘才饶有兴趣地瞧着消失了月余,却没消瘦半两的人,打趣道:“之前那瓶药用了?”
“那叫药?没臭死我都算万幸!”
孟源心里窝火,皱着鼻子猛嗅两下,恍若还能闻到混着茅厕臭味的恶气冲天。
转念一想他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不好意思多说让人嘲笑,故先下手为强道,“你没事少让手下捣鼓些没名堂的东西。”
“没办法,家底厚,有些东西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娇娘柔和一笑,也不揭穿某人的好面子活受罪,转手将刚从地库带来的另一瓶药递了出去,同时叮嘱道:“此药顽劣,切记少量。”
“我又没打算用到自己身上。”
有些苦吃一次足够让人长记性,孟源边将东西塞进怀里藏好,边对着娇娘挑眉一笑。
浑身嘚瑟样,全然狐狸上身,胜券在握。
娇娘无奈,还是把该交代地细细又交代了遍,而后话锋一转道:“店子湾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都按着计划进行,狄非顽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麻子沟。”
孟源语气寡淡道,好似数十日的店子湾经历皆与他无关。
娇娘柳眉微蹙,“若真相查明,你可能接受?”
孟源:……
他的身子一怔,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洒脱,冲着人原话奉还道:“我不过旁观者,有何不能接受?”
“的确,你我皆非局中人,何苦非往局中去。”
娇娘冁然而笑,两人对视,倾诉之言心照不宣。提杯碰盏,遂不再过问。
“狄非顽送的?”
茶香入喉,着实熟悉,未等回答,孟源已朝着右前方方桌望去,果不其然见着了油纸袋包裹,麻绳系着的茶饼安安静静待在角落,“这茶……定和你心意。”
娇娘听出了话中的指桑骂槐,摇头失笑。
老茶甜腻,久而出味,其中野性不容忽视,不正是楼中人皆认定的她对于邓连策的态度。
“你呀,少气点他,也知我这些年将他养活不容易。”
娇娘忽而长吁短叹,以袖抹泪,诉着娇养金丝雀之苦。
孟源早已不似当年的毛头小子,见美人泣泪也不再会满门心思地自我反思,反倒将茶杯抵着指尖慢慢推回,“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地划清界限,“正好我最近缺钱,干脆直接跟你闹翻,没准儿还能用他换个万两银子花花。”
“他不值万两银子。”
娇娘收起了独角戏的抽泣,在对方的不可思议中忍着笑意,郑重其事地开口承诺,“到时候我用万金与你换。”
“你!”
孟源哑然,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脏话即刻脱口而出,偏偏对上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