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手中的“雪茄”颤颤巍巍,嘉木恼怒于这不争气的反应。还是等找到合适的聚集地,把她安置下来吧。
这会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
一阵冷风吹过,呢喃的声音让话语染上陌生,不属于嘉木的困惑,像喷涌的泉水漫上心间。
迷惘,很不可思议,皎洁的明月孤傲地悬在头顶,停止的环境沉默地透露诡异,难得的独处时间,嘉木突然很迷惘。
仅仅因为一句话,长久处于危险中的坚定,无数次濒死体验的直觉,在某一刻戛然与和平的现实碰撞上,产生微妙的反应结果。
却是不能细想。
嘉木摇摇头,强行甩开不应有的念头,继续抽着嘴里那根并不存在的烟,感悟着年龄隔阂的哲学,老气横秋且带着少年赤诚。
一阵刺痛,纳纳米在人中的急报中,很不情愿地亲征——对上了“和善”的嘉木。
纳纳米:“……”
好消息,她活着;坏消息,没区别。
纳纳米深深地望了嘉木一眼,双眼一闭,原地一躺,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再点把火,吹一阵风,就能有一场体面的葬礼了。
做过的蠢事一件件,骄傲的资本就剩了张脸,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早知道就跑去北方看霁光,而不是汲汲于南方的太阳,就不会遇见这个该死的嘉木了。
“我是人,正常人。”嘉木无奈地再次解释道,又怕纳纳米清奇的脑回路再次误解,又补充:“活着,有思维能力。”
“我知道”,刚灵感顿悟的,还不是不顿悟的那种,纳纳米有气无力道:“所以你能先松开手吗?”
嘉木恍然一惊,才发现人中那块已经被他掐红了,忙不迭地松开,纳纳米则因疼痛,眼见着泪珠又要滚落,却被嘉木提前拿出的手帕,给堵在了家门口。
嘉木:“……”
纳纳米:“……”
疼痛令人清醒,习惯使人迷惘。
毁灭吧,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
再次沟通时,还是嘉木主动的,作为一个成熟的队长,他非常善于将话题掌控在合适的范围内。
比如现在,纳纳米和他非常默契地忽略了先前的一系列事情,虽然主要责任人是纳纳米,但调和情绪也是嘉木钻研多年的成果。
他会问:“为什么?”
为什么说他不是人?嘉木思索了一圈,不觉得纳纳米有本领看到一些神秘学上的物质……不,歪了,是不存在一些不存在的物质。
纳纳米也很欣慰,欣慰于以前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字的嘉木,如今终于会抛开不重要的,主动忽略非必要的……讲人话就是,不会揭开那些尴尬的事情了。
所以,她不介意详细且形象地描述一下“见鬼”的过程。
“你来之前,这里有六个人,我醒着,‘你们’昏迷着。”嘉木背后的一块空地,那里本来有拖拽的痕迹,现在除了光秃秃的黑土地还是光秃秃的黑土地。
“你来之后,这里还有六个人,我们醒着,他们昏迷着。”纳纳米的余光不是瞎的,有看到四人的身影,虽然嘉木的身影消失了,但说不定是一次垠界跃迁呢?
虽然纳纳米弄不懂“垠界跃迁”,也没听过,但是觉得很合理就接受了。
“但是”,谈话的重点往往用“但是”强调,纳纳米特地加重了读音,“我睡过去前,这里有两个人,一个你,一个我。”
她修饰了一下过程,郑重地表明了事件的不对劲。要不是她能感觉到疼,而院长姐姐的描述里,未知生物是不存在疼痛,也不能直接碰到人体的,纳纳米也不能及时领悟。
感谢,感谢她聪明的大脑,以及广阔的知识。果然,当年学业一塌糊涂,一定是那群教师们怕她骄傲而出的题。
嘉木听完,却是反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纳纳米:“?”质疑我?
“不是质疑,而是确认。”嘉木道:“我遇见你时,地上确实是四个人。”
纳纳米:“?”刚消下去的气恼转变为疑惑。
“但他们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手持凶器的你。”
嘉木的话重重砸在了纳纳米的脑袋上,敲得她一愣一愣的。
所以,对她出手是因为杀死了他的队友?不是,嘉木哪来的自信,纳纳米有能耐以一敌四,还是带着“能量”的一群人?
还是说,在嘉木眼里,她就有那么厉害?
嘉木却直接了当地打破纳纳米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没有这个能力。”
纳纳米:“?”说人话是委屈您了?
“但在当时,你有这个能力。”
纳纳米刚忍住想同归于尽的想法:“?”什么玩意?
见都到满身鲜血的纳纳米那一刻,天然的,嘉木看到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