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荆远骞忽然注意到一直不出声的宋娆清,担心冷落了她,便将她也拉入氛围当中。
“诶哟,这么可爱的姑娘你不介绍介绍?”
宋娆清对袁柘的事情感到惋惜,方才一直看着酒肆里,冷不防被提起,有些恍惚地回过头。
“呃……呃,伯伯好。”
姜媃本想介绍,但荆远骞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与宋娆清聊了起来。
“我第一眼见到你啊,就觉得你十分乖巧,现在再仔细看着,诶哟!不仅乖巧,长得也是明眸皓齿,如花似玉,怪招人喜欢的。”
这是夸上瘾了?前脚刚对着假袁柘一顿假胡夸,现在又盯上了她的师妹?
姜媃怕宋娆清应付不过来这么个怪人,还想替她接下话,谁知道她非但客气地搭上话,还乐呵呵地与人聊了起来。
“您就是师姐常说的荆伯伯吧?对啊,我知道您呢,您是位妙手回春的大夫,听说街坊邻居都佩服您的医术呢。”
……合着你们才是亲戚?
“真的?师姐也经常跟您提起我……师姐还会这样啊,我从没见过。”
眼见荆远骞不把宋娆清当外人,将姜媃早些年的糗事频频爆出,惹得她那小师妹开始对她投去别样的目光,她便忍不住去挽回颜面,端着师姐的架子让宋娆清退到一旁。
宋娆清确实乖乖听话走到了旁边,但仍然掩着嘴偷笑。
“到底谁是您家里人,怎么一见了我师妹就尽说我的坏话?”
荆远骞还乐在方才,眼下嘴里仍然哈哈笑着,“给你立个亲近人的形象啊,你看那小姑娘笑的多开心。”
姜媃无言以对,也不想去制止宋娆清那停不下来的轻笑声,只问道,“您怎么还跑到这来喝酒,镇上的酒馆子不也有许多?”
“我来进药的,经过这里觉得酒香太过馋人,就留下喝了一杯,哎,出门没选好日子,难得出来一次就遇上这样的事,糟心啊。”
平日里几乎都是荆泗渊去进药,这次荆远骞会来,无非是因为玉圣堂的事情。
以荆远骞的性子,既然与家中断绝了关系,自然就不会再有来往,可如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被迫知晓许多事情。
这到底是儿时的家,有儿时的亲人,玉圣堂败落,他无论如何也会有些不舍,是要来看一眼的。
返回玉圣堂时,除了被留下管理安济坊的医师,其余的医师都离开了。
门中并没有明确今夜需要回去,民事组组长索性就带着组里人留在垣山城,计划明早直接返回晨练。
弟子外出的一切花销都是可以找门中报销的,因此民事组的弟子打算今夜好好吃喝玩乐一夜,这引得一旁的擒巫组弟子满眼羡慕。
“她们是白日行事的,眼下入夜了,本就是她们的私人时间,可不是我们的休息时间,我们得回去擒杀巫妖。”
“师姐啊,我们都忙了一天了,于情于理也不该让我们再去擒巫。”
“何况又没有传来命令让我们回去,我们难道还要上赶着去受罪嘛?”
姜媃本就是开玩笑的,见着这群师妹唉声叹气,她更加在心里偷乐,只是表面不动声色。
擒巫组和民事组的任务分配本就不公平。
且不说民事组有白天与黑夜之分,不能或不想在夜里做事的弟子还能够选择负责白日民事,可擒巫组只能在夜里办事。
也不说民事组与擒巫组所做的事情危险程度相差多大,就每年统计的弟子人数来看,仿佛擒巫组弟子的命不是命一般。
就单单从外出办事的情况来看,民事组不论白天或夜里外出办事时都是有许多闲空时间的,而擒巫组却是争分夺秒,生怕没赶上让魄童巫伤了女童,叫人唾骂许久。
与巫妖搏斗时,更是一刻也不能松懈,否则自己殒身是小,若是连累全部人伤亡才是真的罪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怕死,也不是所有人都无牵无挂,可所有人都要日复一日的面对不知何时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死亡。
这五年来的艰辛成长,姜媃始终记得,那些师妹们都是她捧在心尖的亲人,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让她们放松,她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至于姜媃,她大约就不能与师妹们出去放松了。
启延门的弟子当着华封派的人都敢受人贿赂,可见背后不知收了多少钱两。
姜媃的身份是华封派的弟子,便代表着七大派之一的华封派,若是今日她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却不出面给予警告,恐怕只会让那些宵小之辈觉得无人能够制止这样的行为。
她必须去启延门,寻到今日那个弟子,杀鸡儆猴。
宋娆清并没有再闹着要去炎湖镇,但得知姜媃要去启延门,知道她是要去办正事的,若是自己在,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捣乱添堵,所以就没闹着让姜媃带上她。
姜媃顶着华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