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说道:“我不去。”
他是谢珩的亲侄子,谢珩竟然这般无情。
谢珩早就料到谢池会反抗,眸子眯起,出声道:“你若不去,我就命人将你扔下京郊的翠湖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英雄会救你啊。”
谢珩说完,谢池的脸色陡然变了,震惊的望着谢珩。
谢珉与孙氏却是不知道谢珩在打什么哑谜,两人一头雾水。
“谢池,你若不愿意,那就五花大绑的去。”谢珩轻飘飘的说完,而后起身阔步走了出去。
待谢珩走后,谢珉询问谢池,方才谢珩的话是何含义。
谢池见事情到了这般境地,忽然就明白为何赵令行与他不来往了,便将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谢珉听完,当即给了谢池一巴掌,气急道:“怪不得易国公当初那么慷慨,原来是被捏着把柄了,你这个孽障,这种勾当也敢做。”万一事败,与容安伯爵府交恶不说,他们谢家也成了玉京城的笑柄了。
难怪谢珩非要将谢池安排去燕州受苦,暗地里已经替谢池,收拾了这么多烂摊子了。
孙氏愤愤道:“又是叶宣,她还真是跟咱们谢家犯冲。”又对着谢珉喝道:“当初,若不是你没有本事,瞧上了有前途的叶家,非要我儿子娶叶宣,这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现在,你这个兄长的话,在谢珩面前,连屁都不是,你这个窝囊废。”
‘窝囊废’这三个字狠狠的戳到了谢珉的痛处,当即扬起手来,一个巴掌打过去,孙氏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谢珉如何也不顾脸面了,当着谢池的面,直接将话摆到明面上来,“我窝囊,你有本事,把我的积蓄都偷偷补贴给娘家,养着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和侄子。”
“父亲,你怎么能……”谢池出声护着孙氏。
“你给我闭嘴,滚回屋子里去,老老实实的去燕州做事,若是能立个功劳回来,我也算没白养你这个儿子。”
谢池从未见父亲发过这个大的火,乖乖的回了屋子。
“谢珉,你敢打我?”孙氏诧异的捂着红肿的右脸。
“打你,你再兴风作浪,我就休了你。”说罢,谢珉扬长而去。
孙氏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谢珉竟然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
——
谢珩回了松月堂,叶宣便递上一个青绿色的荷包,上面绣着松柏。
谢珩笑着将荷包系在腰间,随后坐下问道:“怎又想起来送我荷包了?”
“赔罪礼。”叶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荷包是她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才绣好的。
谢珩刚想问什么‘赔罪礼’,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再看着叶宣窘迫的脸,起了挑逗的心思,笑道:“蓁蓁昨晚,可爱的紧。”
叶宣听罢,没好气的瞪了谢珩一眼。
谢珩见状,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蓁蓁生起气来,也好看。”
叶宣的脸愈发红了,她承认,自己不是谢珩的对手。
用完午膳后,谢珩将谢池的事情告诉了叶宣。
叶宣敏锐的问道:“不全是因为打了颜国公侄子的事情吧?”
“平息颜国公的怒气只是其一,这其二,我确实存了私心,我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伤过你的人,我也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颜国公是朝廷重臣,他若不出面平息,任由谢池将事情闹大,丢了谢家的名誉不说,还会使两家结下仇怨,如今由他来处置谢池,颜国公也说不出他弄权包庇的话来,落在旁人眼里,却会得个秉公办事的好名声来。
燕州是大祁的边关,路途遥远不说,更是苦寒贫瘠之地,谢池这种世家娇养出来的酒囊饭袋去了,也得去掉半条命。
叶宣瞧着谢珩这般坚定的眼神,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
另一边,孙氏不忍见儿子去燕州受苦,便跑去福安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求谢老夫人出面,将谢池留下。
谢老夫人见孙氏哭完了,话说尽了,才徐徐道:“四郎游手好闲,留在玉京,仗着谢家的势,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来,去燕州历练一番也好,那镇守燕州的士卒也有几十万,谁不是爹娘的心肝,他们受得了苦,四郎怎就不行。”
孙氏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谢老夫人摆了摆手,言道:“行了,我乏了,你回去吧。”
逐客令已下,孙氏只得起身离开,出了福安堂,便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
大局已定,第二日,谢池便踏上了去往燕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