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行忐忑不安的跟随着谢珩的脚步,连谢珩何时停了脚步也不知,被谢珩喊了一声“四妹夫”,才反应过来自己已走过了五步远,方才折回来,停在谢珩右侧,挤出笑容说道:“三姐夫,有何见教?”
谢珩见赵令行这幅怂包模样,笑了笑,出声道:“见教谈不上,就是想与四妹夫闲聊一番。”
赵令行闻言,内心的不安与紧张倒是消了不少,语气间也轻松自信起来,“姐夫有雅兴,我这个做妹夫的,自然相陪。”
且不说他如今与谢珩是连襟,他们易国公虽不比魏国公府显赫,但也是官宦世家。更何况他又没有犯王法条律,谢珩又能奈他何。
谢珩自是瞧出了赵令行表情上的变化,徐徐道:“易国公府纵使有泼天的富贵,也不知能拿出多少个,二十万两雪花银来。”
赵令行听罢,刚松下的弓弦顿时又紧绷起来,问道:“三姐夫这是何意?”
谢珩言语中提到的‘二十万两雪花银’,顿时让他想起了父亲易国公的那顿板子和告诫的话。
“四妹夫,孔子曾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知四妹夫可听过?”谢珩朗声道。
赵令行明白谢珩是在敲打自己,面上强装冷静的回道:“自然听过。”
谢珩听罢,上前一步,谢珩本就比赵令行高一些,再加上这强大的气场,让赵令行背后出了些冷汗。
“既然听过,想必也明白其中含义,四妹夫,可要谨记,不然,我会帮你牢牢的记住。”谢珩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十分的坚硬。
赵令行眸子划过一丝恐慌,结结巴巴的答应道:“当……当然。”
“这里风景不错,四妹夫慢慢欣赏。”说罢,谢珩抬步离开。
赵令行见谢珩走远,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方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些。
谢珩刚走到半路,玄墨便疾步过来,在谢珩身旁耳语了几句。
谢珩脸色微变,随后又恢复如常,抬步往东院的方向去。
东院正屋的罗汉床上,周琼华拉着叶宣的手,正说在兴头上,就见小丫鬟禀报道:“夫人,三姑爷在外面,说是有事与姑娘说。”
周琼华听罢,对着叶宣说道:“去吧。”谢珩最是守礼,此刻叫丫鬟来传话,定然是有要紧事说。
叶宣应了一声,走出去。
见谢珩在廊下等着,便问道:“侯爷有何事与我说?”
谢珩听罢,回道:“官署有急事,我得先去料理。”
叶宣自然明白轻重缓急,笑道:“那侯爷快去吧,待下午我自己回去就好。”
谢珩将双手放在叶宣的肩头,柔声道:“回一趟娘家,你便多陪岳母一会儿,不着急回去。”
叶宣笑着应了一声。
谢珩这才不舍的将双手从叶宣肩头放下,转身离开了。
叶宣瞧着谢珩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才转身回了屋子。
一个时辰之后,叶容与赵令行便要回易国公府去,叶宣与周琼华便出了东院,来到正厅送客。
叶容见叶宣一人在周琼华身侧,想着丫鬟打听的果然不错,便笑道:“一同回的娘家,这三姐夫怎么倒先走了。”
叶宣听出了叶容话里的嘲讽,脸色未变,同样笑着回道:“我家侯爷公务繁忙,不比四妹夫清闲。”
“你……”不等叶容说完,赵令行扯了扯叶容的袖口,颔首道:“容儿说话口无遮拦,三姐姐莫要计较。”
当着母亲的面,叶宣只好笑着回道:“四妹夫这般明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大度一些。”
叶容瞧着叶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气不过正要回怼一句,便被赵令行扯着手腕离开了。
易国公府的马车在青石砖路上,缓缓行驶。
马车内,叶容看着赵令行,询问道:“是谁说,要帮我撑场子,在娘家给我挣面子的,方才叶宣那般嘲讽与你我,你怎的不让我怼回去。”
有了谢珩的警告,赵令行听着叶容的声音,只觉得心烦,不耐烦的说道:“方才,明明是你挑事在先,我将小事化了,你还不愿意了。”
叶容并没有注意到赵令行的情绪不对劲,自顾自的说道:“我就是要胜过叶宣,要让她知晓,我夫君比她夫君温柔体贴一千倍。”
无论走到何处,叶宣都要比她风光,纵使叶宣之前口吃,旁人也只知容安伯爵府的嫡女,哪里知晓二房的嫡女叶容,如今叶宣的口吃好了,更将她比下去了。
赵令行听着叶容是在夸耀自己,心中的不烦消散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握着叶容的说说道:“好了,你与叶宣较劲有什么意思。”
叶容将手从赵令行手里抽出去,撅着嘴道:“有意思,当然有意思,我……”
不等叶容说完,便被赵令行打断,“行了。”
叶容突然被赵令行这么一吼,咬着下唇,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