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原是温二姑娘。”
谢滢与温若婉就此分开,跟着褚则风上了自家的马车,而温若婉看着谢滢远去,便带着绿珠上了马车,打道回忠勇侯府去。
去往端嘉长公主府的马车上,褚则风打开了点心匣子,捧到谢滢面前,“滢儿,这是你爱吃的如意糕,我特意买的。”
谢滢从匣子里拿起一块如意糕,问道:“昱哥儿在家可还好?”
做了娘亲,离开家,总会记挂着孩子。
褚则风闻言,眸子里略微有些失落,将点心匣子合上放到一旁,往后一靠,出声答道:“昱哥儿在家里,有母亲还有乳母一干人照顾,你有何担心的。可怜我,在衙门忙了一早上,如今又来接你回府,竟捞不着半句好话听。”
谢滢闻言,嘴角翘起,凑过去,将吃了一半的点心,塞进褚则风嘴里。
褚则风则顺势伸出,手覆上谢滢的腰,将人带在怀里。
而去往魏国公府的,黄花梨木雕花马车上,气氛迥然不同。
“侯爷,怎么,会来?”叶宣率先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沉寂。
谢珩闻言,出声道:“顺路。”
叶宣听完谢珩的话,眸子闪过一丝失落。
也是,谢珩公务缠身,怎会专程来接她。
随着谢珩话音落下,马车里又恢复了沉寂,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传进来,谢珩在心底酝酿了一番,扭过头看叶宣,正欲开口,却瞧见了叶宣发髻上,那支耀眼的金累丝玉叶发簪。
“你头上这发簪……”
叶宣闻言,出声试探道:“可……可有,什么,不妥?”
谢珩对上叶宣疑惑的眸子,言道:“并无不妥,只是有些眼熟罢了。”说罢,谢珩便将视线从叶宣脸上收回来。
叶宣浓密的眼睫扑闪了一下,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随后抬起手,摸了摸那支金累丝玉叶发簪。
因为是宜成郡主的东西,所以才眼熟吗?
正当叶宣思虑的时候,谢珩清亮的声音缓缓传入耳廓。
“这种只为消遣的宴会,你若不想去,以后大可称病婉拒。”
叶宣听罢,没有像往常那般,笑着答一声“好”,而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谢珩应了一声,并无听出叶宣的异样。
而叶宣说完,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谢珩今日来接她,怕是为了震慑宴会上的其她人,而目的,应当是怕她丢了他谢首辅的面子,魏国公府的颜面。
原来,谢珩内心深处,也如旁人一般,嫌弃她的口吃,怕她在宴会出丑,连累谢家。
‘不善言辞’这四个字,用在旁人身上,便是谦虚委婉,而放在她的身上,是何等的讽刺奚落。
而此前,在谢家,谢珩为她建小厨房,为她责打谢池,究其根本,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名誉。
也是,像谢珩这般风光霁月、琼枝玉树的男子,他的妻子,就该是宜成郡主那众星捧月般,雍容华贵的女子。
她与谢珩的这段婚姻,不过是为了堵住,漫天流言蜚语的缓兵之计。谢珩是正人君子,才会给她,一个丈夫对妻子,应有的体面和尊重。
或许,当初落水的女子不是她,谢珩遇上也会出手相救,也会登门下聘,给一个妻子应有的体面和尊重。
叶宣一直以来的困惑也有了答案,谢珩并非不慕女色,也非有龙阳之好。
只不过她,并不是谢珩心目中,可以携手同行之人罢了。
一个是簪缨世家出身的当朝首辅,一个是容安伯爵府的口吃嫡女,若无落水那件事,她与谢珩之间,也不会有交集。
在叶宣思量的时候,马车已然稳稳的停在了魏国公府门前,谢珩如往常一样,先行下了马车,而后伸出手,要扶着叶宣下马车。
叶宣从车厢里出来,看到谢珩朝自己伸过来的宽大手掌时,叶宣选择了忽略这个手掌,提起自己的裙摆,踩着红木矮凳下了马车,而后,径直往魏国公府正门走去。
碧桃偷瞄了一眼,尚在发愣的谢珩,忙快步跟上去。
进了正门,叶宣径直往松月堂的方向走去。她原来本想着,就这般相安无事的,与谢珩过下去,可如今,知晓了内情,她不得不重新思量,她与谢珩之间的婚姻。
而今日,她想任性一回,不愿再与谢珩在人前,扮演什么恩爱夫妻了。她也不再去想,谢珩是何反应,又会如何看她。
魏国公府正门前,谢珩看着叶宣自顾自的迈进府门,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手掌。
玄墨上前一步说道:“侯爷,夫人瞧着似乎不太高兴。”
谢珩闻言,吩咐道:“让人查一查,今日在襄王府,发生了何事。”
今日官署无大事,他早早的回了松月堂,从碧云口中得知,叶宣去了襄王府赴宴,他怕叶宣在宴会上受委屈,便吩咐玄墨备了马车,去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