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
这么多,她一个人也吃不完。
碧桃咬了一口蜜饯雕花,说道:“这个好吃,二房的人,也就二公子明事理些。”
碧云对此,持反对意见,“二公子哪里是明事理,分明就是心中有愧,若不是他,姑娘也不会……”
碧桃见碧云话越说越歪,用手肘捣了碧云一下。
碧云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叶宣请罪道:“姑娘,我说错话了,还请姑娘责罚。”
碧云后悔极了,好好的,她说这些干什么,徒惹姑娘伤心。
叶宣抬头看向碧云,清澈的眸子如璀璨的明珠,笑吟吟道:“那就……罚你,不……不准,吃,蜜饯。”
——
一辆雕梁画栋的黄花梨木马车,在青石砖路上行驶。
少顷,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魏国公府门前。
谢珩从马车里出来,踩着红木矮凳,下了马车。
刚走进府门,门房的管事便告知谢珩,谢老夫人请他去福安堂用午膳。
谢珩闻言,径直向福安堂的方向走去。
待谢珩进门,只见母亲谢老夫人,端坐在上首,大哥谢璋与二哥谢珉,分别坐在下首两侧的玫瑰圈椅上。
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
谢珩朝着上首的谢老夫人,拱手道:“见过母亲。”
谢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谢珩跟着唤道:“大哥,二哥。”
大老爷谢璋微微点了点头,二老爷谢珉则朝着谢珩笑了笑。
谢老夫人明氏膝下有三子,大老爷谢璋承袭魏国公爵位,今年四十岁;二老爷谢珉今年三十八岁,而谢珩是谢老夫人,在三十二岁时,才生下的幺子,甚得谢老夫人喜爱,平日里如眼珠子,心肝子一般疼。
谢珩天资聪颖,是前任太傅洪承之的关门弟子。
谢珩得中解元、会元之后,更是在十八岁时,高中状元,成为大祁开朝以来,屈指可数的,“连中三元”的少年奇才。
谢珩入仕之后,在翰林任职,自请外放,凭着河间旱灾案,江南水灾案和贪污案等政绩,一路高升,二十五岁便已成为当朝首辅,手握大权。
人已到齐,谢老夫人便吩咐丫鬟摆膳。
席间,谢老夫人坐在主位,谢珩等人依长幼次序而坐。
谢珩性子清冷,话本就少。
谢老夫人今日也意外沉默,谢璋与谢珉两个人见状,也只顾吃饭,未发一言,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完饭,谢老夫人留下三个儿子喝茶说话,谢珩便知晓,母亲叫他来,并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谢老夫人端起青瓷茶盏,抿了一口,看着大老爷谢璋说道:“今儿早上,大郎媳妇带着谈哥儿,来给我请安。几日不见,谈哥儿倒是长大了不少呢。”
谢璋闻言,接过话茬说道:“小孩子是长的快,母亲喜欢,便让大郎媳妇带着谈哥儿,多来走动走动。”
谢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二老爷谢珉,出声道:“四郎今年也十七了,我记得你给他定下的那门婚事,是容安伯的嫡女,该搬上日程成亲了。”
谢珉闻言,当着母亲和兄弟们的面不好吐露实情,搪塞道:“母亲,四郎年轻还小,这成亲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说,也不迟啊。”
谢老夫人听罢,从鼻腔里发出哼的声音来,“不急,大郎也是这般年纪成的婚,现在谈哥儿都三岁了,我知晓那容安伯的嫡女叶宣有口吃的毛病,可这也不是什么大病,我们谢家一向是言出必行,堂堂正正的,可不能因此就嫌弃人家,想赖掉这门婚事。”
谢珉见谢老夫人脸色变了,连忙出声解释道:“母亲,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四郎懒散惯了,不想受拘束。”
谢老夫人听罢,脸色这才好了些,继续道:“约束?有个妻子嘘寒问暖,照料起居饮食,有何不好的。”
谢珉接话道:“母亲说的是,儿回去便与夫人商议这件婚事。”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余光却瞥了一眼谢珩,谢珩依旧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
既然暗示的,他装听不懂,那她就摆到明面上来说。
“珩哥儿,明日是十五,是去法云寺进香的好日子。法云寺内的姻缘树,最是灵验,你也去拜一拜。”
谢璋与谢珉闻言,不约而同的看向谢珩。
谢珩缓缓出声道:“母亲,明日官署有要事,我脱不开身。”
谢老夫人早就料到,谢珩会拿公务做借口。
这一回,她可不会轻易放弃,出声道:“那我就跟你到官署去,等你忙完了,我亲自陪着你去法云寺。
话落,大老爷谢璋与二老爷谢珉同情的望向了谢珩。
谢璋:这回母亲是有备而来的。
谢珉:三弟,你还是顺了母亲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