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螃蟹。黄姝把勺子递给我:“快吃吧!”
我喝着粥,听她说今天的事。
一家人刚吃完早饭,商量着找个地方出去散散步。门卫大爷就打来电话,叫她爸和她哥赶紧去工厂,来了好几辆警车……
等她们赶到工厂的时候,警-察已将那些用于开矿用的炸-药,从办公室搬了出来,堆在工厂的坝子里,贴上封条。她哥和她爸被戴上手铐,关在了一辆警车里的后座上。领头的一个警察向她妈妈宣读了个拘留通知之类的文件,便将黄驷父子带走了。
她母亲还来不及给他父子俩准备一套换洗衣服。黄总则是不断安慰她母亲,说没事没事,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说清楚就能出来了吧!
黄姝说中午给我打电话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很乐观,花点钱,认罚认错,便没事了。黄姝大姐夫打听了各种渠道的消息后,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瞬间也傻了——怎么这么严重!听对方口气,是市局某领导直接下令过来搜查的逮人……
“那谁报的案,知道是谁不?”我问。
“打听不出来。听姐夫们分析来分析去的,肯定是竞争对手。”黄姝恨恨地说道,“有些人就是没底线,为了生意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阿姝,你觉得是谁啊?”我盯着她问。
“我知道就好了的啦!”黄姝气鼓鼓地,又恨又恼怒的样子。
“你爸和你哥,得罪什么人了?”
黄姝摇着头说道:“不知道。”
“我也敢肯定是熟人。”我盯着黄姝很认真地说道,“只有熟人才知道那个你们家把那东西放哪儿。”
黄姝点头表示认同:“哎,白天的时候,大姐夫说直接叫几个兄弟出去寻那仇家得了。”
“你们知道是谁啊?!”我放下勺子,疑惑地问道。
“阿妈和姐姐姐夫们说话这些的时候,不准我和阿珠在场听的。”黄姝嘟着嘴很是无奈。
我推了有些下滑的眼镜,说道:“看来,他们都知道大概谁吧。”
“哎呀,别说这个了……烦……”黄姝很焦躁的说着。
“律师,律师怎么说?”
“今天大姐夫请了个律师,白天来工厂和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具体的我也不太懂。”黄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意思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对方也是稳准狠地下了死手。”
“那……,那怎么办啊!”我有些着急了,毕竟虽然黄姝两个姐姐只要愿意都可以支撑起这个公司继续运营,也允诺了我“不亏待”之类的,但总觉得没底。或者只是习惯了和黄驷父子相处,面对不确定的不适应和忧虑。
“律师建议让我爸认罪认罚,我哥全身而退。”黄姝说出来这句话,手就停下了动作。
“律师见过你爸和你哥了么?”
“还没。律师说等公安通知会见。”黄姝左右手相互使劲地抠着指甲,发出清脆地响声,“不过,不过我爸早就这么说了啊……”她开始嘤嘤哭出声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大理石地板上。
“那个……”我伸手递给她纸巾,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天下父母都会如此庇护自己的子女吧。罪责自己担着,孩子好好生活好好成长,就心满意足了。
“你说我爸要多久才能出来啊?”黄姝泪眼婆娑看向我问道。
我一边GOOGLE着刑法条文,一边应着她:“没事,你爸爸这是生产所需,又不是干什么,说清楚应该就没事了……”
当我我看见法律条文末尾这样写着:“行为人确因生产、生活所需而非法制造、买卖、运输枪支、弹药、□□,数量较小,没有造成危害后果的,不宜轻易认定为本罪。”心里一下很轻松,腾地跳了起来,抓起黄姝的手大声喊:“应该没事,没事的,你看法律里写着的,你看,你看……”
黄姝看我这样说也很激动,伸长脖子,一字一句读者,忘了我们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她感觉到了异样,缩了缩被窝握的紧紧的右手,我才注意到,就那么放开了。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自然都沉默着看电脑显示器。
“咳——”黄姝清了清嗓子,“要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们本来就是用于开矿啊!不然谁买这个呀!”
“是呀,是呀!不然没事买这个干嘛。”我附和着她的意思。
有了这个共识,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开心了很多,笑得也像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哎,那个——”我想问是否她已让丁一鸣知道这件事,或许丁一鸣可以帮些忙。
“什么啊,又不说了。”黄姝不满我的欲言又止。
“就是,丁——”我还没说完,就被她激动地打住了:“说什么啊,我现在跟她没关系了!我才不会求他!”
一脸通红的黄姝,应该是很认真也很愤怒地表达着她的态度。
我想说我在成都碰见了丁一鸣,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