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怼得我我话可说,便嘟嘟囔囔地说了些无所谓的话,小雅忍俊不禁笑呵呵地掐了掐我,疼得我“啊——”地叫出声来。
我们没有一起吃午饭,因为她有事要处理。我就坐了公交车回去公司,那里应该一派祥和,快要过年了嘛,都等着放假呢!
快过年的那段时间,空气里都弥漫着年的味道。想起了小时候,差不多也就这时,过年前的那一个月时间里,大人们会给孩子们买新衣服新鞋子,买一些平常都不怎么有的零食。公交车上电视广告里也是各种新年促销广告,不时有上上下下的人们手里提着的是新买的东西,可能是因为这时节的缘故,我总觉得那时为了新年准备的。
公交车上的年轻三三两两不时说起过年回家的话题,谁家公司老板给员工发了多少年终,哪个公司要提前放几天或者是外省的员工可以提前回家,火车票还给报销的。也有人羡慕又嫉妒地无奈叹了口气说自己公司老板什么也没给员工的……这些都我们这些外来打工仔过年前的五味陈杂的心理了。梦里依稀的家乡在几千里之外烟波浩渺的长江边,儿时夕阳下熟悉的人影、层层叠叠青翠的大山、长江上大声鸣着汽笛的江船、冬日里迷蒙整天的雾气,江边有人撒网捕鱼,又肥又大的落网之鱼会成为夜晚酒肆食客们桌上美味的碳烤鱼。
公交车广播里提醒我:“湖里建行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说完后边还紧跟着一句闽南话报站广播。后来离开这座美丽又令人悲伤的岛城,偶尔会搭乘白鹭航空,再听见闽南话广播时,眼前就飘过曾在厦门的时光,小雅、胖妞、丽丽、黄姝她们的身影便渐次开始清晰又模糊开来。
我第一次有了翘班的想法,就想在离开那格子间,在街边在公园里在海边,自己一个人走着走着。于是,我转身朝湖里公园的方向走去。
那年的冬天冷得有些特别,没想到后来会成为号称几十年一遇的冰灾,湖南湖北贵州粤北的的铁路运输一度因为电缆被冰冻,而中断了交通。那一年,多少人的回家之路变得漫长加曲折,网上新闻图片里满是挤满火车站的打工仔,眼里尽是等待的焦灼。
由于是工作日,公园里人烟稀少,偶尔会迎面走来几位牵着狗的老人,我会朝那些可爱的狗狗们吹声口哨,有的乖狗狗便朝我跑来,在我的脚边嗅一嗅,舔一舔,我蹲下摸摸它们的脑袋瓜儿,毛茸茸的柔软还有暖暖的味道。牵着它的老太太朝我笑着,和蔼地说它的名字,然后牵着它继续走开了,像是团毛毛球扭着屁股跟着主人跑了。
湖边有一张凳子,还挺干净,我坐了下来。湖里有几只黑的大鹅,听不远处带着三五岁小孩的夫妇说黑天鹅,我才知道这长得跟鹅一样的家伙,就是天鹅,黑的天鹅。经济学里,黑天鹅可不是个好词呀!
这么多年,我都觉得自己当时的那个中午,神经似的的默了那么一小下,是不是引发了几个月后那场金融危了。哈哈,怎的就感觉自己就像只车轱辘上的苍蝇发现车开动了:“我的力气原来这么大!”
而这些,从小接受的理想教育、正直人格,都在现实的权力与金钱面前,显得那么柔弱,不堪一击。徐阶天家,宝湖地产,在那时候,厦门除了建发、联发、特房几个本地国有地产公司外的民营企业,其势力也是了得的了!可在与权力的杯葛之中,明显处于下风,当然富而不仁,确实该治理。而,作为蚁族的我,还在梦想里挣扎,还在捷径和奋斗中摇摆。
多年后的我,回头看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有些觉得好像,甚至还会有些许后悔,如果当时自己让步一些,放下那些所谓的尊严,学得像TONY老师们一样的识时务,或者我不如现在这般更加忙碌而无为。再回当年,已不可能,我或者还是那个倔强的自己,执着的念着自己以为的是。
我看带小孩的夫妇拿出口袋里的面包,撕成小块,递给小孩,小孩接过来朝天鹅扔去,两只黑天鹅像是高傲的绅士,慢吞吞地游过来,慢吞吞地衔起来落在湖面的面包。小男孩在爸爸妈妈的鼓励下,使劲用稚嫩地声音朝天鹅们喊着:“快来呀,来呀,吃面包啊!”小手小脚不停的乱舞着,乖巧的脸上满是欣喜。
几只鸭子快速地朝这里划水而来,它们永远都这么拼。就像我们大多数蚁族一样,不努力,那就会饿肚子的。
小朋友没有歧视没有嫌弃这群土不拉几的颜色的鸭子,激动的叫喊着,朝他们扔去面包块。孩童的眼里,没有太多的爱恨嫌弃憎恶,这世界原本五彩斑斓,只是我们都去看了好看的颜色好看的模样。
电话铃声将我拉回到坐着的凳子上,我感觉到接触着这石凳的肌肤有凉意,我一看是招行那个冯经理打来的。
“喂——”
“你好,熊经理,我是招行小冯。”
“冯大美女有啥指教啊?”我站起身来,走在绕着湖的鹅卵石小径上。
“什么指教啊!哪敢呀!”
我知道她不会贸然和我打电话,应该有什么事,是不是来了美元或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