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得很早,心里挂着小雅今天怎样了,情绪会不会好些,一会儿派出所来录笔录的事。我想去找她,可好像不大合适,他父母都在,有很好的陪伴抚慰。她大哥那条线,根本就无需他人更多言语,上上下下都会严格执法的。
禁不住自己的牵挂,忍不住不问,还是隔一会儿就会短信问小雅:“派出所来人了吗?笔录完了吗?昨晚几点回去的?……”不过小雅似乎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了,好像已经没事人了,短信回我的字句语调显得很平淡:“嗯,刚打了电话问在家不,说半小时到。刚做完笔录,没事了。昨晚回去的有些晚了,大概快一点了吧。……”
元旦三天假期很快就过完了,这几天都有她父母陪着,不过白天小雅倒也是很正常的上班下班。她那里我不方便去,我很期待她到33号来,她没来。我心里忐忑,一是担心小雅心里究竟如何的状态,还有些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忧心,担心着小雅的父母会断了我和她的联络。
而着一天来的种种,我都只能依赖着小雅短信里的只言片语去感觉和推测。那几天就是隐隐约约的担忧和牵挂之中度过,小雅则短信我:“我和爸妈在蔡爷爷家一起打扑克玩。我跟公司安排好了,我先休息几天。”
我感觉小雅是真的没事了,现在感觉有事的是他父母,他们认为这样的事对小雅来说,是天大的惊吓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我们是孩童还是已为人父母,在他们眼里,我们都始终是孩子。
我去上班了,这段时间消停了许多。洋人们从圣诞节前一直休假,差不多有些得要休息一样个月。除了还在进行尚未交割的订单,我要自己和小刘、老肖、小叶他们休息了起来——暂停新客户开发,停止广告邮件海网,和已经建立联系的客户没事在MSN上聊聊天,男的就聊女人,女人就聊衣服和男人。
小陈听我一本正经地给他们仨安排工作内容,乐得哈哈哈笑个不停:“哪有这样子安排工作的啊!乱弹琴的啦!”我还没回击她,刘诗雨已经开口帮我了:“小陈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熊总啊这是因势利导,不然我们自会事倍功半,太没必要了。这样的话,我们也轻松,也达到了这个时节我们所能达到的目标。”
“小刘,我看你现在是偏心眼得厉害!”小陈在抱怨小刘为我说话,“那你就按他教你的去和客户聊女人?”
“聊就聊,怕啥。洋人也是人,你还别说我刚联系到一个意大利的客户,标准帅哥哦!蓝眼睛,太迷人了!!!”小刘说话的时候,那眼神简直飘到了亚平宁半岛上去了,声调也是超级浮夸,昂着脖子闭着眼,要不要更抒情的?
小刘见我们不怎么表现出感冒的样子,边说边从MSN里找到那意大利人给她发来的照片,一边朝我们说:“你们自己啥模样,和别人对比下呗!”我和小叶、小陈就来了兴致,赶紧凑上去围观,确实如此——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蓝色眼眸深邃悠远,那令人讨厌的络腮胡子也修得整齐有型,连我这男人看了都觉得□□。
我和小叶看了后,就悄无声息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小陈看了就开始无法休止地嗷嗷嗷叫了起来,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这女人好色起来,得是多令人目瞪狗呆的事。而那个神一样的老肖,始终还是老肖,淡定,仿佛扫地僧一样的平静安然,淡定得无法再淡定了。
过年前的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是这样上班,插科打诨,斗斗地主,跟着已经差不多熟悉的洋人,聊聊天,话题包括但不限于生意。过得很是轻松,甚至是很闲。好在老黄父子对我们做业务的也是相对比较宽容,都应当如此吧,注重结果——订单,而不是那上班时候假装的全神贯注一刻也不得停歇的模样。
下班后,我想着一个人回去也没劲,问他们几个有人要不要去中山路逛逛啊?结果没人甩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上公交车回33号去吧。在楼下东北饺子馆吃了晚饭,再上楼钻进被窝看电视或者上网。
不知何故那天,我肚子其实也很饿,可是没有多少心思去吃晚饭。我一连发了好几个短信给小雅,她也没回我,心里失落得很,连走过二楼客厅时,房东洪姐朝我笑了笑点头示意,我也没怎么回应她。
我翻看着一本新书,巴曙松的《房地产大周期的金融视角》,很专业,当然也就显得枯燥无趣。此刻的我又心神不宁地挂记着小雅,却又不得相见,心里自然是快乐不起来。翻看了两页,实在无心看下去了。
拿出手机我翻了一遍,我能够可以好好和他们聊天,天南海北地胡侃,掰着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的,就那么几个,而这些尽然都是女哥们。今夜,我饶过她们了。我想了想打给胖妞,也有那么些时间没联系她俩了。
“喂,胖姐!”电话通了后,我开口喊道。
“谁呀,你?”我一听电话里这么问我,我以为我拨错号码了,拿手机在眼前看了看——没错啊,是胖妞的号码。
“你装什么疯?”我气呼呼地喊道:“才几天就不认得你熊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