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遥远的地方,像是梦里,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手机铃声。恍恍惚惚地我抓起来手机,门铃声也在叮咚叮咚响着。
“喂——”我还没多说一个字。
“熊哥哥,我啊,开门,开门……”
我明白了,是梁小姐。于是我问:“什么事啊……”
“啊,你都睡着了啊!我才稍微空闲下,想着还要给你你的那份啊,开门啊,人家在门口等了好几分钟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晃晃悠悠地起床开门,只见她手里提着一瓶洋酒,还剩小半瓶的样子,径直走了进来,边走边说:“聊会呗……”
她见我不作声,看了看我笑着伸手指了指我□□的矗立,我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穿上衣裤。
“怎么不欢迎我啊……”
“没有啊……”,我不好意思直接说抽成的事,于是就说:“不着急啊,明早给我也可以啊。”
“明早啊,明早你们不就退房走了么?”梁小姐盯着我说,“也不怕我水了你啊,你这人还挺心大的……再说我白天都睡觉的。”
“呵呵,有时候相信陌生人,也还是可以的。”我这么说着,确实也如此想的。
“是吗?”梁小姐从mini bar拿出两支玻璃杯过来。“啵——”的一声,她将瓶塞子取了下来,放在柜子上。梁小姐娴熟地将酒倒进杯子里,又弯腰看一眼比了一比两个杯子谁多谁少,然后将酒多一些的杯子往另一只少的杯子里匀了一些,两只杯子的酒就一样多了。转头看我说:“姐姐我就不欺负你了,一样多”说着把就递给我。
我没有拒绝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淡淡的凉凉的。洋酒就这样,可是醉起来,不好受。
梁说:“对了,我先把你应得的给你,拿着。”她将一叠钱递给我,见我没接,便放在书桌上。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每一个风尘女子,都那么难以找人倾诉?
才得以在陌生的夜晚,找一个陌生人聊着天。我记得梁说过“这欢场里,没有真爱的。都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罢了。曾那么让她心动的人,对她好的人,不过是为了那一时欢愉而演得很好……”
我没经历过太多感情,只是可能有的妇女之友、知心大叔的特质,说感情那些事,却说得令我自己都很沉浸。
梁静静地听着,偶尔被我说到心坎上时,会猛喝一口酒。转眼便又是那么云淡风轻地看淡世事,点上一支烟,也递给我一支烟点燃了。吐了一口烟气,淡淡地说:“就这样吧,我再过几年,二十七八岁了,我存够钱了,我就回老家,从新开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亮着光,是希望是憧憬。
我说:“你就忘掉以前的人吧。特别是曾让你记忆深刻的,痛苦的。深深掩埋,不要再提及,不要再联系,不要走回头路。”
“另外,你离开这行后,不要老晚睡,泡酒吧,那样会让你很容易陷入回忆。”我想着大学心理学选修课里的场景记忆一说,便如此告诉她,她听着笑了笑不言语。
梁的眼里泛着泪,说:“以前,我以为遇到一个人,HD的少董,他每天找我,和我一起。我以为我是他的唯一,还想着和他奉子成婚。可是,他某天带另外个女人来跟我说结束了……”
很老套很俗气的一个故事,一段经历,梁在那里久久出不来,或许她以为她遇到了她的真爱,她幻想着要的真爱。可是,只是她以为的。
她轻声哼了一下说:“有钱男人都靠不住。可是,我需要有钱男人。”她的经历和她的所见所闻,大概给她的就是如此的感悟吧。
“不是呀,我大学同学,一男的,纺织世家的少爷,除了贪玩电子游戏,从不乱来,只一个女朋友。对女朋友可好了。可能你见到的都是来寻欢的人多了吧……”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和如何继续和梁说了。
梁听了,无奈地笑笑:“都是命……”说完,喝了一大口酒,眼神里是缥缈的虚无、迷离。
我不知道她已经喝过多少,怕她喝醉了麻烦,便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喝多了身体难受……”
“你他妈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干什么……”
我被这句话吓住了,是的,我他妈谁啊,不就和她一起一致对外赚钱分的陌生人而已。
按理说,她钱给我了,算是两清了,该走了。她在这里不走,我心里也很左右为难,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有各种担心惧怕。
她手里的酒杯还是被我拿走了,她嘟嘟囔囔地说着:“我还要喝……”这一幕,我印象很深,以至于后来丽丽也如此一样的,我就觉得是不是她俩是同一个人。有那么一阵子,我很违心的以为,因为我对梁做了坏事,给报应到了丽丽身上,所以丽丽才走入和梁小姐一样的路途。
梁就倒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看来是酒上了头,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她说我很像她高中时喜欢的一个男生,样子很像。
原来如此,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