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收益总共是6640……”
我心脏瞬间好像停顿了一秒,那数字确实令我这个乡巴佬想象不出来,我就以为几十万。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私募基金是越秀基金操盘的,每一份额的初始价格是300万。
“这样看来,基本上是翻了一倍哦。越秀还很不错了,我好几个客户都后悔当时没投进来。”客户经理继续说着,我晃眼瞟见她工牌上的姓名。
小雅也很开心地说:“哇,挺厉害了。就是三年封闭期确实挺难接受的,当时我爸妈都反对,还好我哥支持我。”
小雅办完赎回手续,客户经理恭敬的送我们下楼,一边不失时机地推介着其他项目。
我回头的时候,明显发现了那职业笑容里的隐藏信息,是对我的审视——这人是干嘛的?
我以前没概念于小雅和她的背后家族的富有程度,此刻以数字直观地让我感受,那种贫富差距带来的击杀感,直接深入脚底,从头顶。
小雅倒是很轻松的挽着我:“我还在等下一个机会,再选个项目投一次,比开工厂好赚多了。”
我感觉到的是我们之间巨大的落差,很沮丧。这样的感受,只有如我一样的人才能感受。小雅家境优渥,自然不曾有过这种感受。
我想起小陈还在办结汇呢,就跟小雅说:“小雅,你要不先忙你的吧,我还要和我同时办结汇呢。”
小雅看着我说:“我急急火火地赶回来,就是想看见你,你好像是不愿意看见我吗?”
“没有,不是啊。我工作上的事儿多,有几个客户,我想再跟一下,晚上得邮件啊什么的,今晚估计得很晚休息的。”我言不由衷地说这理由,小雅听了就不再揪着不放了。
“那好吧,晚上我来找你。”小雅说道,随即改口道:“不,你来我那儿,你那床太硬了……”
我嗯嗯嗯的应付着答应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小雅走出银行大门,开车走了。小陈还在排队,似乎快到她了。
“小陈——”我叫了声。
“嗯?”小陈抬头应答着看着我,“快到我了?”
“你在排队啊,还问我呢。”
“哦,快了。刚那个美女是谁啊?”小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在发问。
“一个朋友啊,怎么了?”
“挺好看的啊。”小陈说。
小陈还要说什么,柜台叫号机叫走了她。
从银行出来,我便不想再回办公室做事了,手头其实还有几件事,心里全是关于小雅那私募基金的事——这个小雅究竟还有多少超乎我这被贫穷限制了的想象力极限的事?
我给小陈说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小陈戏谑地问我:“我说,小熊啊,你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昨天说的啊,真的找个女朋友?刚那个不会就是吧!”小陈睁大眼睛疑问。
“瞎猜什么呢!一朋友。”
“也是,一看就不可能。能办私人银行业务的啊,不大可能……”小陈说着话朝公司方向走回去了。
小巴车动若脱兔。我在坐在不多的座位上,却是很堵得慌。想着下午她和银行客户经理的对话,那点零头都足够我赚很久的。要是那会家里有钱,医疗条件好些,我父亲也不会病情恶化到无法挽回,如此,我也便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在青春期的时候,被这看不见的压抑笼罩,一些无法言说的自卑便烙在我心上。如若我父亲不病故得早,我想我家虽不算富裕,但也还不窘迫,那样我便多一些自信不自卑,面对喜欢暗恋的女孩子,也会多一些主动。更多些自信,而不会在上了高中变成绩变得差了……
我们或许更容易接受于灰姑娘的故事。但对于屌*丝拿下白富美,却少了很多可能和宽容。我那无足轻重的毫无价值的自尊,也让我感觉犹如承受了来自山和大海的压力。
我拖着沉重回到小屋,斜躺在铁床上。像只咸鱼,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却望不穿。
手机响了,我抓过来一看,没错是小雅。
“熊熊,下班了吗?”小雅说话的声音很开心,跟她的投资赚大了有很大关系。
“嗯,下了。”
“我来找你。”小雅很快挂断电话。我想得出她急急忙忙走路的样子。
过了快一个小时,我听见楼梯传来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
小雅进门来,见我躺在床上:“等久了吧,路上太堵。起来,我们出去了。”
小雅见我不动,便趴在我身上,在我嘴上亲亲,说:“起来了,你也饿了,我们先出去吃饭饭。”
小雅似乎察觉了我的情绪有些不好:“怎么了,工作遇到麻烦了吗?起来吧,先吃饱肚子,一会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我起身和小雅下楼,小雅要我跟她走就是了,不会卖掉我的。
我说:“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