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了那天是如何一种情绪状态下班回到小屋的,肯定是懵的吧,有种等脖子上那把刀何时砍下来的感觉。
以至于胖妞从我身后拍我肩膀,我都没反应过来。胖妞问我遇到啥事了,我说没有啥事。工作上的事情,头疼。胖妞又是一阵嬉笑,也就算了。
我想改改口味,去了一家莆田卤面小餐馆。是因为,担忧黄姝的告发,我忧心忡忡,即便肚子饿得慌,却也是食之无味,匆匆刨了几口,便放下款子,再也吃不下了。
走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后埔街道,走进已然熟悉的小巷子,登上熟悉的仄仄的楼梯,打开铁门时的那一声哐当,将我惊醒了些。
我正躺床上,闭着眼睛呢,电话响了,是黄姝她哥,就是那位小黄打来的。我心头一紧,难道黄姝把我看□□,还欺负她的事,向他哥告发了?……
我紧张兮兮的按下手机的绿色接听键,便听见小黄的声音:你那个德国单啊,量比较大,我们把单子分到另外个厂做了一些,泰阳石材厂,在水头……
我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来黄姝没有告发我,小祖宗哦,谢天谢地。
我给小陈打了个电话,说第二天去工厂验货,就不来公司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松柏长途车站(此车站于2011年搬迁),坐上一辆从厦门开往石狮的小巴车。在水头镇下车,那一路的粉尘,不一会就感觉头发、睫毛上都是石头灰。长期在这样的环境生活,肺部疾病是比较容易找上门来的。
下车后,在嘈杂的路边,我给小黄打电话,小黄接了电话,给我说他在厦门堆场选荒料。
我当时就哦豁了,第一次到这地方。好在小黄知道我的位置好,让我就在原地等。他给那加工厂的老板打电话,让人来接我。
我的电话响了,陌生号码,是泰阳石材厂的人打来的,问了我的衣着和位置,就说很快来接我,让我先等一下。
我在路边百无聊奈的等着,一两本田的越野车停在我旁边,司机是个胖胖的人,一笑咧开嘴,牙齿咬着一根香烟。朝我一笑说道,是小熊啊,刚你们黄老板跟我说你来验货,我是泰阳厂的小陈,和你们黄总是哥们,上车走吧。
地瓜腔还是地瓜腔,挺有意思的。
我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小陈开着车,不到10分钟就接了好几个电话。我也听不懂,听他口气看他说话的表情,都是跟工厂生产有关的。车停在了他的厂子里,下车他就带着我转了一圈,看到了大概不下70-80个已经打包好的木箱。我看见了每个包装箱上都钉着,德国老爷子那边给发来的唛头。心里默了下,恩,是我的货。
我学着黄总工厂里的质检模样,拿了把尺子,随便找了一箱货物,量了尺寸,用手摸了摸表面处理的情况。都符合要求,我也比较放心了,毕竟第一单,我还是希望和多老爷子有很好合作开端,然后就可以持续合作下去。
我正埋着头,没感觉到旁边有人走来。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小陈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挺漂亮的,说实话。个头跟我差不多,娃娃脸,皮肤很白,典型的娇小佳人。
小陈对着她说了一串闽南话,我只听懂了“小熊”两个字,说的我。然后,小陈对我说,这是我老婆阮小雅,你叫她小阮小雅都可以。
小雅朝着我一笑,说了一句闽南话,嗲嗲的,甜甜的就像她脸上笑起来的酒窝一样。
她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才反应过来,改口说普通话:你好啊,小熊,多关照我们厂啊。你们黄总和我们都是老朋友,以前还一起开过矿。你放心,反正质量什么的,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们都是做了十多年的出口订单生产了。
后来跟小雅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时候,欢愉之后,互相拥着,她枕着我胸口,我摸着她的头发,小脸蛋儿,乖巧。
我问她,你为啥选中我?
她说了句,你嘛,不太帅又没钱,刚毕业,不担心你心思太乱,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后来,我还发现,你心里很柔软很干净。我和我的那些闺蜜一样,婚姻就是婚姻,没有感情也谈不上感情。我发现我渐渐地习惯你的温柔纯粹,我知道对你不公平,不好,可是我忍不住,走不开。
我无言以对。
我和小雅的关系很纯粹,纯粹到只问□□。甚至我感觉我就是她的玩具一样,只不过她占有欲太强,后来一心想要离婚,让我入赘,生涩的我,除了害怕和恐惧,就是躲避。
却当我求助于她时,毫不犹豫,甚至于她老公撕破脸都要帮助我。
是因为做了、爱了,而通向灵魂的爱了吗?
我边验货边拍照,将小雅也摄入相框之中。
小陈说,走我们去泡茶。于是我们走进他们的办公室,门一关,瞬间工厂机器的噪声就小了很多。
小雅从保鲜柜拿出一包铁观音来,撕开包装将茶叶倒入小茶壶里。顺手按了下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