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蘅妹妹,这位杨姐姐已与我二兄订了婚事,明年就做我的嫂嫂了。”杨娉羞红了脸,啐了一口道:“未央,这事用得着到处宣扬了吗?等你定了人家,我写个告示贴到四个城门上去!”
冯凌春是此间主人,忙着去招呼新到客人了,袁未央拉着程柏蘅去下棋,程柏蘅推辞道:“五岁时,我曾跟着师父学过几天,后来跟着父亲在山里只忙生计,就再没碰过这棋了,怕是棋力不足以与姐姐对弈。”
袁未央热情道:“柏蘅妹妹,我们武官家眷虽从小也学琴棋诗画,但也不过学些皮毛。你既已是学过,就权且陪我下棋解闷吧。”
程柏蘅推托不过,便道:“请姐姐执白先行吧,我就随姐姐边下边学了。”
袁未央出手极是凌厉,程柏蘅自开局便落于下风,只好左支右绌,勉力维持。但二十几个回合下来,随着对规则的熟悉,对往日熟读的兵书的运用,以及对战局的精准把握,程柏蘅便开始化险为夷,之后尽收失地,最终以两目险胜。不知不觉,程柏蘅与袁未央身边围聚过来好几人,见程柏蘅反败为胜,纷纷夸赞好棋。
袁未央却是有些急了:“柏蘅,你棋艺这么好,一开始是藏拙了吧?”
程柏蘅忙解释道:“袁姐姐,我真是自六岁后就未摸过这黑白子了。今回定是姐姐瞧我不会让着我了,再加上运气好,这才会侥幸赢了。”
袁未央道:“不服,再战!”
这一局程柏蘅更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她一时战得兴起,不到两刻钟便稳稳地赢了,袁未央只得服气认输。
旁边观棋的一名叫孙含玉的姑娘邀程柏蘅过去比试投壸,她是秦军参将孙宣的次女,极擅投壸,与袁未央是手帕交,见小姐妹败在这初次露面的小丫头手里心中极是不忿,想让程柏蘅在投壸上败上几局出出丑。
程柏蘅问:“孙姐姐,我从未玩过投壸,也不懂其中规矩,请姐姐教我玩一玩,比试我肯定是不行的。”
孙含玉笑道:“那壸有一口两耳,比试之人每人八支箭,投入中间的细小壸口得二筹,投入两侧稍大的壸耳得一筹,八支箭投完哪个筹数高哪个就赢了。咱们两人共投五局,谁输一局就饮一杯酒。”
程柏蘅继续推拒:“孙姐姐要不咱们不玩了,妹妹我极不善饮酒,上回就喝了一点稠酒,差点要醉了。”
孙含玉执起程柏蘅的手,将她拉到投壸的场地,笑道:“放心吧,这是冯府自家酿的甜酒,要不姐姐让着你,输了只让你饮半杯,姐姐输了却饮一杯。你看如何?”
程柏蘅想来就算输五局也只需饮两杯半酒,自己还受得,便点头应了。孙含玉命人道酒杯呈上,程柏蘅一惊,这酒杯硕大,比一般吃饭的碗还要在大一圈,酒杯又深,一只手都不好端起,杯里至少能装一斤酒,就是甜酒也是吃不消的,便央求道:“孙姐姐,这酒杯也忒大了,咱们不比试了成吗?”
冯凌春见事有不妥,也过来劝道:“孙妹妹,如真要比试,你看换成小杯可好?”
孙含玉将脸一板道:“冯姐姐,柏蘅妹妹可是答应了要比试的,这一屋子的人可都听见了。若是柏蘅妹妹言而无信,那就让她先自罚上三杯吧!”
程柏蘅无奈只得上场。第一局孙含玉先来,她站在离壸约摸一丈远的白线之外,眼睛微眯,手持羽箭在眼前作投掷动作,试了几次后羽箭脱手而出,“当”的一声稳入壸口。旁边唱筹的丫鬟高声道:“二筹。”旁观众女高声喝彩。
第二支箭投进了壸耳,第三支箭又投进了壸口,第四支箭尖碰到壸口边上落到了地上,第五支投进了壸耳……最终孙含玉有四支箭投进了壸口,三支投进了壸耳,一支落地,得十一筹。
程柏蘅从地上箭篓中拿起一支箭用手指掂了掂,手腕一抖向壸口掷去,却力道稍弱羽箭射到了壸颈上。程柏蘅又拿起第二支箭,这次力道太过,箭尖射入壸中又弹了出来,落到了地上。众女齐叹,
两支箭下来,程柏蘅掌握了掷箭的要领,很快她的第三支箭出手了,这次又稳又准地投进壸口,唱筹丫鬟方道:“二筹。”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第七支皆投进壸口,待第八支投进后,唱筹丫鬟报:“十二筹。”满堂叫好。
孙含玉恨恨道:“程柏蘅,你竟是此中高手,为何骗我没玩过?”
程柏蘅连连摆手:“孙姐姐,我的确是从未玩过投壸。但这几年我常在山里打猎,射箭是时时练习的。有时未带弓箭遇到野兔野鸡,投掷石块也常能打中猎物。这回也是我侥幸投进几支,算咱们平手可好?这么大一杯酒,咱们还是都别喝了。”
孙含玉道:“是我轻敌了,愿赌服输!”捧起硕大酒杯,歇了几歇还是皱着眉头将酒饮尽了。
“倒满!”孙含玉将酒杯交给丫鬟,手一挥对程柏蘅豪气道:“从这一局起我也不让你了,你再输了便要饮一整杯了。”
孙含玉这局得了十四筹,程柏蘅也是十四筹。
第三局孙含玉七箭投进壸口、一箭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