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因为之前请明理大师每家已经出了15文铜钱,但是祭典仪式可是个大事,可耽误不得。大家心里面都揣摩揣摩,有个数。”
“村长啊,不是我们不想交啊,实在是没钱了啊。”穿着棕色全是补丁的麻衣的大姐开口,“你看我们的衣服,全是补丁,缝缝补补又三年啊,都不舍得买个布料弄身新的,你说我们哪来的钱啊?就15文铜钱也是狠了狠心才拿出来的啊!”大姐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眼睛里全是心酸和艰难。
村长叹气,“诶,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家家户户是真没有几两油水,但是啊,这祭典仪式也不能不办啊?你们说,想怎么办,大家集思广益,出出主意。”
“村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年呢,你多出点钱,我们多出点力。还有今年这地啊,我们帮你种,你歇着,就当雇佣我们了。”一个穿着褐色补丁麻衣的大汉说道。
村长眉头紧蹙,“诶,我知道大家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我也没啥余钱啊。明理大师的费用我不想让大家为难,一个人承担了30文铜钱。我的口袋里面也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大家听着,看着村长几乎已经全是白发,身子渐渐佝偻,有点不忍心。“村长,你拿个主意吧,大家伙听你的。”
“好,既然大家信任我,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既然大家都那不出来钱,那就只有卖地和卖房子了。”
村民们听见村长说的话更加不喜,卖地卖房子那不是等于要他们的命吗?
“村长啊,这可是更不行啊,要地和房子和要杀我有什么分别啊?”一名春哲灰色补丁麻衣,国字脸,眉毛浓郁,身体偏瘦的男子说道。
“诶,我也是考虑了许久,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咱这个村子呀,说白了就是穷。”
“诶。”
“这可怎么办啊?”
“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要是真走到卖地卖房子这一步,我们怎么办?”
大关安安静静的站着,听着周围人叽叽喳喳说着悄悄话。大关感受到了强烈的视线,一抬头,就看见基本上所有的村民都在看着他。一片寂静,寂静地大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所有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大关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没有家了,从此他失去了所有,唯一念想,也化为乌有。
“大关啊,”大关站在家门口,村长面对着他,“这也是为了你父母,为了让你父母在天上好好的活着。你以后不管是去村子里哪一家都行,他们都说好了,轮流照顾你,听话,懂事。”
大关眼中含着泪,“村长,我不想走,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大关声音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大。可是却没有人听见,所有人只是沉默。
“好了,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小孩子脾气,村子里最大的掌权者将这定义为闹小孩子脾气。
大关每天都漂泊在外,属于他的地也被村民们分割了,村民们大言不惭的说照顾他也是要花钱的,这地啊,就当是费用了。从此,大关才算是只剩一具空壳了。
大关每天都在村子外游荡,没有人管他,仿佛他不属于这个村子,他不属于这里。但是到干活的时候,大关必须出现。吃饭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人说给他一碗饭。
大关经常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亲亲热热的、热热闹闹的回家、吃饭,他厚着脸皮去讨要一碗饭,却总是被赶出来,或是被打出来。大关身上经常有很多伤痕。
这天,大关实在饿得不行了,两眼冒金星了。大关拖着最后一口气来到了庙里,里面有祭祀的贡品,大关一口一口的吃着,想起了母亲喜欢的梨。大关的眼泪流了下来。
嘴里的吃着混杂着咸咸的泪水,大关第一次这样哭了一个多时辰,哭得累了,就在庙里睡着了。没有人发现大关不见了,就连干活的时候大关没去都没有人发现,大关被彻底遗弃了。
魏杨听着大关讲述他的故事,眼泪不停的流。苏况全程拧着眉,时不时给魏杨擦擦眼泪。
“大关,你还好吗?你太不容易了,这些人简直太坏了,简直罪大恶极,不得好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害怕。”
大关灰扑扑的脸上浮现了笑容,“谢谢你们。”
“别担心,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关,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承认,你是一个强者。”苏况的眼睛里面是坚定、是欣赏。
大关流泪了,留下了的是感动,是对自己欣慰的泪水。母亲、父亲,你们看啊,我挺过来了,我如此坚强,如此幸运的挺了过来,我爱你们,永远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