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会在乎别人说什么。
刚好这时候沈寄同过来,附耳跟寇怀君说了什么,她再抬头时,又换上了那副迎来送往的亲切的微笑。
“多谢齐公子良言,听说您最近也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了,我先在此贺过,祝齐公子风生水起。”
齐良褚没想到寇怀君竟会关注他的事,顿时笑逐颜开,红着脸点了下头:“那以后,请寇小姐多关照。”
“不敢当。”寇怀君起身,望向另一边朝自己走过来的宋家小女儿宋可星,起身同齐良褚告辞,“我先失陪,齐公子自便。”
齐良褚也起身送她,看她走过人群,同宋可星握手言笑。
望着人群里优美从容的身影,齐良褚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悔意,他懊恼自己今晚的自不量力,居然妄图用三言两语去安慰一个根本不需要他安慰的人。她是寇怀君啊,人人称道的三爷,她怎么会在乎一个吃里扒外的戏子,还有他这么一个一事无成的蠢人。
寇怀君跟宋可星寒暄过后,便遗憾告辞,说自己吃药的时间到了,家里佣人已经催了好几遍,实在不便久留。
她挽着沈寄同从宋家出来,上了车,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阵,寇怀君轻喘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他。”
沈寄同略有些失望,不是齐良褚,那目前可知的线索就断了。
“我会继续查。”沈寄同捏了捏寇怀君的手。
寇怀君心知,这次丢的东西,大概是找不回来了。
“既然不是齐良褚,那之前,又是谁放出的消息,说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把祸水引到他身上。”
沈寄同因为自己受别人误导,以至连累寇怀君亲自出门交际,还让齐良褚钻了空子借机攀谈,心中很是懊丧。
“看来,是齐良褚新露头角,有人容不下他,一边偷走我们的东西,一面又想借你的手除掉齐良褚。”沈寄同说。
寇怀君深以为然,“跟齐家生意上有冲突的并不多,你小心去查,齐良褚那边,我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会继续留意。”
“……是。”
“至于那条线,暂时先别走了。”
“好。”沈寄同温声道:“是我没用,害家里丢了东西不说,如今竟还要你与齐良褚那样的人虚与委蛇,受尽委屈。”
寇怀君侧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沈寄同紧绷的脸,懒声道:“不过丢了两件东西,怎么急成这样,难道我还要让你以死谢罪不成。”
沈寄同听着寇怀君的调笑,眼睑低垂,望着寇怀君的手出神,“可此番并非丢两件东西这么简单,他们偷的如此精准,俨然是窥伺良久,我们辛苦维系多年的线路,也不得不弃了。”
“行了,回去把你这副样子收起来,阿昌他们见了都怕的慌。”
“嗯。”沈寄同点了点头,“听你的。”
沈寄同又想起一事,便道:“君君,大帅寿辰就在这个月初五,近几日事忙,礼物我……”
“无妨,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亲自准备。”寇怀君打断他的话,合眼靠在身后的车座上。
沈寄同的嘴唇轻微有些颤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给寇大帅的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刚才提起,只是想请寇怀君最终挑选一样作为贺礼。
可寇怀君显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只好作罢。
回到小公馆,一进家门,熟悉的气息瞬间迎面扑来,寇怀君喜欢极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家里的一众仆人都是照自己脾气挑的,在这里,所有人都是顺着她做事,无论她做什么,都能有最舒服的状态。
阿文因为工厂的事,连着几天都是早出晚归,今天倒是比寇怀君早到家。
“三爷。”
寇怀君把手递给他,从车上下来,“处理好了。”
“嗯。”他勾着唇角,点了下头。
寇怀君笑了笑,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我就知道,阿文做事,我一向放心。不过,那两名工人,找不到了吧。”
“是。”阿文据实以告。
寇怀君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黯了下去,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说道:“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批货而已,我又没怪你。”
阿文垂下头,更不敢看去看寇怀君的面庞,只低声应道:“是,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