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切,”孔祐指挥完大家任务,踏血地喵了眼白龙王,“斧头都还没有拿稳,你就敢到鲁班门前去冒皮皮。”
“又错了,”白龙王假巴意思地鞠躬道歉,生怕回头被夹毛拘,职场中哪会不存在筋筋绊绊,忍一忍就过去了,“唉?—勒个是不是手印噻?”
“都别动,”孔祐也不管身上的浃浃,用套着防尘手套的左手翻开地上的一块发霉的红砖,砖头里还残留着破碎的金阿子,“是人的手印,四根半指头,好清晰。呼叫秦主任。”
“啷么点筋筋绊绊,好意思找秦主任,上回你拉爆的事,忘了噻,”李栋旭也不请示、不辩驳,直接掏出华为,“小军,有事没得?要得,李哥(guo)谢谢你,下回请你吃朝天门,必须全辣。”
打完手机,李栋旭回身望向孔祐,“老秦虽好,小军精试。全法医科都晓得你是假扳将、犟拐拐、经蹦的人,平常宁肯进高烟囱,也尽量不进咱部门的房间。”
一想到法医科的人,孔祐一脸嫌弃,“哈批搓搓、死教不转。”
“斗是。”白龙王任何时候都是紧随领导。
“辣不是因为你们捡粑合、捡撇脱的光荣事迹在市局都出了名。”李栋旭没好气地训斥道。
“这不能怪咱,”白龙王拍着胸脯解释,“俺妈嗦,钱不多,买东西要注意捡相因。”
“切,捡落地桃子也被你说得光明磊落,”李栋旭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当然,捡脚脚儿是哈脑壳干的事。”
白龙王还想说撒子,被李栋旭瞪回去,“身为执法人员,个个都摸到了鸡圈的门槛,不仅嚼还喜欢装莽。”
……
倪柯慧尖起耳朵,犯罪现场闹热得很,几人聊地热切,连插话的勇气都去了大半。
生理上也闪现出异常—脚耙手软。
说撒子?
碰着了天地异象,就为了告诉你一个人,破案的关键线索。
就不怕孔祐骂你扯谎俩白。
假打!!!
那往后,就不能耍朋友了。
刚建起的良好关系,就仿佛不牢实的瓷碗,轻轻一碰就经丝了。
刚一只脚迈进的圈子,玩挤油渣(糟)儿,输咯。
另外,凶手或许就是隻苑中学的人。
到现在还没被揪到,是太狡猾还是揪不动?
不得不谨防!
社会这摊浑水酱酱,不是一般人能淌的。
后台硬的,都架不起势。
叫鸡公、犟拐拐的人几个有好下场?
老汉儿经常操一口椒盐普通话教育她,“说你娃求精不懂,你还不信,不晓得就不要紧倒整嘛。”
将就。
“队长!”一直未露面的许七郎正隔空呐喊,激动万分,“新线索。”
艹,又有?
众人大喜过望,仿佛结案报告就摆在面前。大家都是十年以上的老鸟,身体经不得脱。
越早结案越好。
水消石头现,鱼烂刺出来。
牛大压不死虱子,山高挡不住太阳。
真相即将大白?
四人火急火燎地朝许七郎负责的毛斯坑赶去。隻苑中学的广播停了,学生正无秩序地赶往食堂吃早饭。
毛斯坑年深日久、臭不可闻,比听话水还适合做迷魂药。十米开外,众人皆捂着鼻子行走。
雾上山,地不上,雾下坡,太阳多。
隻苑中学后山雾气弥漫,不过,不似仙境似沼泽,雾气像瘴气。
太阳不多,被云遮住,犹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四分之一。
“做事偷懒赶,吃饭端大碗,”孔祐欣慰地拍了拍许七郎的肩膀,“你端大碗还啷毛勤奋,不容易。”
“撒子线索?”李栋旭直奔主题。
“勒里,”许七郎指着东南边的土墙上,“是血坨子。”
果然,土墙上竟真的有两个七八分清晰的坨子印,至于是不是血印上去的,有待商榷。
“郎个呦台哦。”江萍萍呵呵一乐。
“你囊个的欧?”孔祐目露凶光。
打铁看火候,说话看脸色。
江萍萍赶忙递上一根华子,香烟递,说话客气,“祐哥(guo),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我感脚今年咱们组会特别红。”
镜子擦得亮,脑筋用得活。
说的就是江萍萍。
“马上摔死英雄汉,河中淹死会水人,”孔祐别了他一眼,“吊灯—有点悬。”
白龙王不在,没人敢抖机灵,李栋旭立即給何小军打手机,催促他尽快赶到。
“日烟儿,”孔祐再次拍着许七郎的肩膀,“以后,只要你不再办灯实形,我那辆嘉陵片給你。”
“怎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