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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看着离开的小姑娘,在她们这种高门大户,门第观念极强,正妻才能称之为母亲,而娘亲一词......沈夫人笑了笑,那个肆意离去小姑娘很鲜活也很尖锐,而尖锐就会吃苦头。
后来因魏清作为沈挚的门生,魏嘉月也跟着往来过魏府几次,渐渐和沈夫人相熟起来,最后一次来沈府时,在沈夫人面前悄悄哭闹,说着她父亲对她娘亲如何如何的不好,后来沈夫人承诺会劝劝她父亲,魏嘉月才罢休。
当然这些事现在的魏嘉月一点都不知道,还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害怕沈夫人再提问,她再答不上来怎么办?
幸好沈夫人没在发问,看着边上一脸无措的魏嘉月向她招招手,魏嘉月不知所以的上前,听到她开口:“估计离开宴还有好一会儿,我也有些累了,如若你愿意,帮我引引花藤吧。”
魏嘉月看着现在还是矮矮的花苗的植物,看不出是什么花,但还是点点头接过沈夫人手里的剪子:“夫人,这该如何打理?”
沈夫人站在一旁,缓缓开口:“这是金丝萝,南边的花,原是早些年我思乡心切,大人不忍我为此忧愁,特意花了心思从家乡移植来的,可是它娇气的很,如若在南方,这个时候都该挂花穗了,可在盛京,还得为它疏叶,引藤。”
随后又笑着问魏嘉月:“你说它娇气不娇气?”
魏嘉月笑了笑并未搭话。
“但它打理起来也不难,你把它叶子剪了些,牵着它的藤绑在花架上就行了。”
就几株金丝萝,疏叶、牵藤很快就弄好了,魏嘉月净了手,拿着丝帕擦着手上的水渍。
沈夫人温柔的看着她:“等到秋天它开了花,结了子,我派人给你送去一些。”
“好。”
两人再话两句家常,前院来人说,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沈夫人作为沈府的女主人自然要去招呼一二,留下魏嘉月看着金丝萝发呆。
过一会儿,旁边花丛细细索索的传来声音,魏嘉月循着声音过去,看着蹲在地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左顾右盼的小孩儿,站在他身后魏嘉月开口:“你在干嘛?”
小孩子受惊,手里的糖葫芦啪一下就掉在地上。
小孩子抬头看了一眼魏嘉月,又看着掉在地上沾满泥土的糖葫芦,场面一度静止。
本以为他会哭闹的魏嘉月慌慌张张的蹲下向他道歉:“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而他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地上的糖葫芦说了句:“好可惜,我还一点点都没尝到。”
魏嘉月看他的样子更愧疚了:“姐姐一定赔你糖葫芦。”
“小言。”
园内传来一声呼唤。刚才还蹲着缅怀糖葫芦的小孩儿噌一下站起来,开心的回应着:“璟之哥哥!”
璟之?魏嘉月有种不好的预感,等来人走近她才看清,这不就是她上辈子的丈夫,这辈子打死也不想扯上联系的少年将军裴斐吗?
魏嘉月心里有点怵,趁着裴斐抱起小言的空档,她站起来默默的往后退,本想悄悄的离开,但是身后的人已经开口了:“魏小姐,前厅已经开席了,沈夫人让我来叫你。”
“好,裴小将军先请。” 魏嘉月低着头侧身而立,紧张的在咽口水。
裴斐看着眼前双手绞紧丝帕的小姑娘,她这是在怕他?
果然像小兔子一样的胆子,她叫他裴小将军,尽管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称呼他,但他总觉得,她应该睁着比明珠还明亮的眼睛叫他裴斐,或娇嗔,或温柔。
裴斐不明所以的再看她两眼,抱着小言走在前面,对着后面还没动静的小姑娘说:“跟上。”
觥筹交错,一顿饭下来,宾主皆宜。
饭后,沈挚的几个同僚都喝醉了,乘了轿回去了,沈挚不至于喝醉,但也多饮了几杯酒,已有几分醉意,不由得又拉着魏清多聊片刻,最后干脆拉起他的两个得意门生魏清和翰林院学士简知书往书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今日一别,不知来日相见何日?今日你二人最后陪老师手谈一局。”
二人无奈,搀扶着沈挚往书院走。沈夫人见状看向魏嘉月忍不住笑了笑,颇有些无奈:“让嘉月见笑了,老了还如同小孩子一样。”
魏嘉月摇摇头,笑着回答:“沈尚书也是不舍父亲吧。”
沈夫人看着眼前懂事的女孩儿,满眼温柔:“如此,到让你不好家去。”
“夫人客气了,我乘轿辇回去一样的。”
“那怎么行,没有旁人,我不放心你一人家去的。”
沈夫人想了想对身边的丫鬟说:“去瞧瞧,裴小将军可回去了?”
魏嘉月一听到裴小将军就腿软,连忙罢手说:“夫人,不用,我可......”
沈夫人拉起她的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打断她:“你一人,我总归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