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生还(1 / 3)

河水汩汩,映不出天幕上寥寥的星点,映不出城缘错落的灯光。

它翻涌着黑泥和油沫,用令人作呕的气味淹没了那一辆倾翻在岸边泥地上的厢型车。

岸边的高处,变形马路的护栏中央敞着一个新鲜的豁口,另一辆通体纯黑的厢型车在不远处迅速刹停,又飞来一架武装无人机,像餍足的猛鸷般,栖在了它的上头。

一行人从车内窜了出来,他们的装束融进夜色,只有装甲头盔和枪支被勾勒出细微的轮廓。

“都速度点,线人拖不了警方太久,我们得赶在他们来之前把眼前的活儿处理干净。”

其中一人招着手催促道。

“你,去路前边守着,就说车队遭遇□□袭击,把要经过这里的路人都打发走。其他人,跟我来。”

他们举着枪,沿着石阶下到河边的泥地,踏着一地的玻璃碎屑,步步靠近那一辆倾翻在岸边的厢型车。

一人给枪上膛,朝后边晃了下脑袋。

另一人持着一架造型奇怪的仪器——像一把加大号的测温枪,上前对准那辆厢型车,操作着仪器上的旋钮。

仪器屏幕依次从雷达、红外等各个维度展示了几份数据图表。

“百分之十五,百分之七……”此人顿了顿说,“扫描完毕,暂未发现生还者。”

“很好,能省下不少麻烦事儿。”一人挥了挥手,领着其他人围上厢型车。

他俯下身,透过严重变形的车门观察起内部溅涂着黑红色液滴的驾驶室。

“啧啧,可怜人呐……抱歉了。”他发现了什么,举枪朝里面扣了几下扳机。

“队长!这里还有两个人。”

此人闻声去看,只见车外的斜后侧歪扭地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奇物馆里看到的食人部落祭祀山羊标本。

“腿没了,脸也烂了,只能看出来是个男的……还有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太婆,妈的,这俩应该只是碰巧路过这儿的新城的人。”

“慌什么,新城的沟里难免出现死人,只要我们把该杀的人都杀了,把该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剩下的公司自然会处理。对了,车厢里面检查过了吗?”

这名队长说完便走至车厢后门,有一人已经切割开了门锁,另一人小心翼翼地将车门扯开了一条缝,用电筒照了照内部。

“有个男的……穿着穹盾的作战服,浑身是血,应该是没命了。”

“行,你给他再补两发子弹以防万一,然后咱们就撤——”

下一秒,就如同非节日时那出乎意料的烟火,几团血雾随着一阵突响和闪光,从那个站在门前的男子身前身后爆开。

一个身影从车的内部闪了出来,在这群人还未回神之际,那在夜色中极不真切的暗灰色装束,便协同迅疾的身姿越上车顶,不见了。

“操,还有活的!跟我从车子两边上包上去!”他们的队长下令道。

这群人像被激恼的狼群高呼着,吼叫着,他们纷纷开火,试图围杀那一只孤立无援、垂死抵抗的猎物。

只不过“猎物”以车子为掩体,一时难察形迹,而他们中的多数人却只能在毫无遮掩的泥地上四散奔走。

有人刚瞄中了猎物的身形,手中的枪便被飞弹摧成了烂铁;有人正庆幸护盔和护服的坚固,死亡便精确贯穿了那脆弱无防的咽喉。

见情势逆转,队长朝车顶的黑空中胡乱地开了几枪,缩在干瘪的轮胎后边,慌忙催促道:“出动红头隼!快!”

路面车顶上那架武装无人机腾飞而起,而他很快便彻底傻了眼——

只见无人机枪口喷出几道火光,那被他下令留在马路上的队员逃窜了几步,便浑身是血地瘫在了护栏上。

“操,怎么回事!”

“失控了,红头隼失控了!”

剩下的人惊叫着,顾头却顾不上尾,纷纷被飞降而来的无人机射成了筛子。

头狼正处于狼群意外溃败所带来的巨大惊愕之中,下一秒他紧捏在手里的枪便飞了出去,连带着他的身子都摔向了地面。

他还未反应过来,肘部和膝盖内侧——这也是护服防弹最薄弱的地方,便传来剧痛——几颗子弹精确地打穿了他的关节。

他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按在了厢型车的底盘上。

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追杀的不是猎物,而是一个猎手——一个比他矮小的女子。

她几缕微卷的黑发被血点粘在白皙的肌肤上,眸中闪烁的微光宛如冥界的幽火。

红头隼缓缓落在女子的肩侧,用两枚漆黑的枪管对准了他。

“星穹是怎么锁定我们的,有明确交代的刺杀对象吗?”女子问。

她表情平静,语气却比这冬夜更加寒冷。

“我……咳,我不清楚……”

他喘不上气,四肢的剧痛几乎要让他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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