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许久低声:“找个地铁口把我放下就行。”

“地址,”陈最漠然的声音传来,“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完全没必要,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还是说,出了事,你想让谁负责?”

许久默了一瞬,轻声报了个地址。

车辆驶上跨城高速,悄然提速,凛然的夜风从车窗外呼啸而过,溢入车窗,乱了头发。许久拂过面颊的发丝,想关车窗时,眼前的玻璃忽然缓缓升上,闭合的一瞬,车内恢复了闷窒的安静。

陈最的手离开车窗按键,回到方向盘上。

许久将头发捋至耳后,轻声道了句谢。

陈最像是为她动辄道歉感到不耐,面带讥诮地笑了下,目光回到主路,专心开车。

一个小时后,车辆停在老城区的一片小区外,居民楼下的商业店铺多数已经打烊,沉在一片沉寂的阒黑中,只有几盏路灯微弱地亮着。

陈最往右手边看了眼。

副驾驶上,许久躺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向车窗歪斜,散落的发掩住她半边脸颊,俨然熟睡的模样,不带一丝防备。似乎从她说完那句谢谢后,就陷入了昏睡。

纵然陈最卑劣地想让此刻多停留会儿,但女孩脸上病态的酡红让他微微蹙眉。

手背试探着碰上她的脸颊,被不正常的热度惊到,略显急促的鼻息轻轻拂在他指尖,呼出的湿热几乎要将他融化。陈最按住许久的肩膀,掌心下高热的肌肤隔着薄薄一层绸布烫到他骨底。

陈最皱眉,沉沉唤了声:“许久。”

没反应。

许久陷入了黑甜的昏睡,然而潜意识告诉她这是在陈最的车上,睡得并不安稳。

是以当陈最微凉的手背碰上她的脸时,她第一时间便清醒过来,但高热使她浑身酸软,也无力抗拒,恍惚中,她像是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却无法睁眼。

失去反抗能力的直接后果是,那只手毫无阻碍地落在了她颈间,冷雪般的触感激得又软又烫的脖颈微微一颤。

陈最在解她颈间的扣子。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许久整个人微微挣扎起来,手臂徒劳地抓住他,却是软的,没什么力气,像一株柔弱的茱萸。

“别动。”他反握住她,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你过敏了,自己不知道吗?”

许久的眼睛微微阖着,白而薄的眼皮上,淡青的毛细血管如花的脉络,微微翕动的嘴唇,气息灼热。

陈最怕过敏蔓延到呼吸道,快速地解开她衣襟处的两粒扣子,方便她呼吸。

许久今天穿的是全开襟旗袍,盘扣解开后,襟口一小片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因为过敏而产生的红痕已经沿着脖颈蔓延上面庞,触目惊心。盘扣上缀一粒红玛瑙,殷红的一滴,悬在雪白的肌肤上,微微目眩。

陈最呼吸无声一滞。

将她扶稳后,他立刻打转方向盘,朝着最近的医院驶去。

已经是半夜,老城区的急诊十分冷清。

输液区,许久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衣摆下,光裸的小腿并在一起,浮着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发烧让她分外畏寒。

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一道颀长的人影,陈最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一条柔软的毯子,展开后,盖在许久的膝头。

“明知道对过敏,为什么还要收下?”他在问那份最后打包的咖喱鸡。

许久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呼吸尚且有灼烧感,每吞咽一下,喉咙就传来轻微的撕裂感。她回答得很慢:“沈家跟我继母有合作,沈伯母盛意,不好拒绝。”

她安静地坐着,肩上披着他的外套,薄薄的皮肤下埋着一截黑色针管,因为失温,手背的血管泛出淡淡的青色,陈最瞥了眼输液管,慢慢拧动流速调节器,滴斗里的滴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许久嘴唇微动,陈最的眸光冷了下来:“如果又是道谢的话,就不必了。”

“我听腻了,换种方式。”

他按住她的手腕,连带着输液管一起,裹在掌心,似乎想用掌温暖她,但又近乎狎昵地把玩了一下,感受到那只冰凉的、柔弱无骨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微不可察地一颤,淡哂着勾了下唇角。

护士过来换输液瓶,看了眼滴速,伸手调快了些,一面调侃道:“你男朋友太紧张你了,照这个速度,滴到天亮也滴不完。”

她回过头,又对着陈最说:“等这瓶输完,就可以带你女朋友回去了,下次一定要注意饮食,过敏了及时送诊,明知道过敏还摄入那么多,多危险。”

陈最一顿:“她不是我女朋友。”

护士愣住。

陈最客客气气笑了下,“是我兄弟对象,我得叫声嫂子。”

护士神色顿时微妙起来,眼神狐疑地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像是想看出些什么来。

许久脸色潮红,胸脯克制地、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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