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看了她一眼,解释:“我一个朋友,有事不跟我们一起。”
许久没问是什么朋友,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到了现场,我不跟你一起进去了,这身衣服不太合适出席仪式。”
这是廖瑞青的意思,她已经为许久安排好造型,就在酒店。今晚的场合是她巩固跟沈家关系的绝好时机,许久就是她的脸面,她不可能浪费这个机会。
沈殊看了眼后视镜,调转车头:“没事,你随意。”
路上,雨势渐大,淋漓的玻璃,红绿灯的光晕成一片。路况噪杂,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许久拿出手机,给医院的护工发了个信息,说她今晚有事,不能过去,叫陈婆婆不用等。
沈殊看她一眼,随口问:“晚上还有事?”
许久怕他误会,解释说:“一个长辈在住院,有护工,不碍事。”
沈殊点头:“我倒是有一些医疗资源,有需要的话可以帮你牵线。”
“……”许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暂时不需要,谢谢。”
沈殊没再说话,专心开车。
从那次饭局后,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后半段路,保持沉默对他们来说是最舒适的状态。
一小时后,车辆抵达半岛酒店。沈殊减速,缓缓停在酒店门口。
两个工作人员认出沈殊的车牌号,撑伞迎上前来,引他们走贵宾通道。
廖瑞青在门口等他们,豆蔻绿的旗袍,白色披肩,穿着打扮比那天饭局还要华贵两分。
她挽住许久的手,转头对沈殊道:“小沈总,小久借我一个小时再还你,不介意吧?”
沈殊礼貌颔首:“请便。”
化妆师和助理已经在房间等候多时,化妆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沙发边有两排移动衣架,上面挂着一水儿礼服。
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廖瑞青的要求是明媚大气。所幸许久底子好,简单也足够惊艳。
在化妆师的精心打理下,妆面很快落成。
剪水秋瞳,远山黛眉,檀口朱唇。
化妆师轻轻托着她的下巴,像在端详一件艺术品,“许小姐,你皮肤真好,都不用怎么化。”
许久垂着眼,对于这类赞美,她有些轻微的麻木和无措。
造型师将她一头黑发挽起,露出纤长白皙的肩颈。
助理比着妆容风格,挑了两件礼服,展示在许久面前:“许小姐,您看喜欢哪件?”
许久随手指了右边那件。
颜色很素净,但裙面上的重工刺绣又不失庄重。
“我也觉得这件好,”助理笑起来,“许小姐身上有种气质,越素越美。”
许久礼节性地笑了笑,拿了衣服去更衣室换,两分钟后,她开门出来。
饶是已经预想过画面,化妆师和助理还是被眼前的美震了下。
“好了吗?”许久见她们愣住,率先出声,打破沉默。
“可以了可以了。”化妆师忙不迭地上前,帮她整理了下裙角,“非常完美。”
还有十五分钟仪式就要开始。许久点点头,看向廖瑞青:“那走吧。”
“等下,”廖瑞青忽然叫住她,对着她端详了会儿,又拉着她回到化妆桌前。
许久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廖瑞青解下她脖子上的吊坠,从首饰架上挑了一串珍珠,替她戴上。
莹润的珠光,很好中和了许久面庞的清冷感,给她增添了一份温婉如玉的气质。
化妆师笑了下:“还是廖总眼光好,倒显得我们业余了。”
廖瑞青满意地看着许久:“我看你之前也戴了一条,比这条好,怎么不戴了?”
许久怔了下,像是想到什么,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腔蔓延开,指尖轻颤:“戴不习惯,就摘了。”
廖瑞青转身,客客气气地对化妆师说:“下雨天劳烦你们跑一趟,辛苦了。”
“廖总太客气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化妆师看出这对母女间有话说,给助理使了个颜色,收拾好工具退出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了她们。
“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廖瑞青语重心长,“你沈叔叔很喜欢你,不要扫兴。”
许久清清淡淡道:“只是怕廖姨最后空欢喜一场。”
廖瑞青却不以为意:“你们现在还年轻,不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许久垂着眼,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花须般柔软。
廖瑞青放软语气:“就当是为了家里,跟人家多接触接触总是好的。退一步说,就算真生不出感情,多个朋友总不是坏事。”
许久站起来,“沈总那边我可以帮忙应付,但时间久了总不是办法。”
廖瑞青恢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