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以为意,却也有人上了心,这个上了心的也正好是燕长歌能买通的大师傅,毕竟有人心高气傲,觉得拿钱砸是侮辱他,但也有人更看重财富,还往往因出身不太好,更豁得出去。
于是连着几日,裴景珩都吃得很好,德贵公公的心情也很好,但他知道陛下的忌讳,不敢多做什么。
便有人嘲笑这位大师傅,谄上媚下,结果什么都没捞到,大师傅不以为意,他也就是顺手多做了一些,燕常在给的难道不是真金白银吗?
当他不知道某些人面上清高,背地里捞的比他多多了。御膳房确实是个油水很足的,那采购的花样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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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妃觉得近日顺风顺水,太后被她哄得很开心,甘露殿的修整也快完成了,燕长歌马上就要离开北辰殿,尽管她住北辰殿的这段时间也没听说和齐宣宗擦出什么火花,可她一日住北辰殿,郑贵妃就一日不安心,要知道除了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也是有的。
所以唯一令她不太爽快的就剩下都半个月了,还不见皇帝宠幸妃子。
郑贵妃即便是妄想过取代文德皇后却也不敢奢望齐宣宗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在她的计划里,齐宣宗历尽千帆后仍然觉得她是最好的选择了她,这才是合理的、现实的,就如同文德皇后所经历的那样。可现在齐宣宗进了后宫也一个女人都不碰,这就让她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在后世有人说齐宣宗与文德皇后的这段爱情就如早期玛丽苏小说一样不真实。
所以会不会根本就不是齐宣宗不想碰,是他不能碰?
在古早的纯爱小说里,往往有这样一个设定,男主对着别的女人都不行,只有对着女主才可以,然后她就成为了他的特殊,他的唯一。
想到这里,郑贵妃坐不住了立即就想去找太后,但很快安嬷嬷的指点浮上脑海,“这件事不能由我来,得另外找一个人。”
思量一圈,她有了主意,“谢兰音的族姐不错,既然她如此殷勤,就给她一个机会。”她不觉得这是怂,扮猪吃虎藏在幕后的才能笑到最后,坏事都由别人干了,她可不就是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
如此,学文德皇后的人设,让她无路可走。
郑贵妃这一步棋走得不错,正好搔到了太后的痒处,因为太后也很担忧皇帝不碰女人这件事,这涉及到他们在冷宫的经历,她担忧儿子对女人有了心理阴影,转变性向,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虽然先帝不做人,但太后难得很有皇家媳妇的自觉,继承人是很重要的。
于是她再一次把裴景珩请到了慈宁宫。
母子俩一番谈话,见皇帝答应要好好和后妃相处便回去批奏折了,太后叹了口气,旁边的林姑姑知道她的心事,不由得问,“奴婢见陛下这不是好好的吗?娘娘何故叹气?”
儿子的态度确实很好,太后却道,“这几年我是越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他发泄出来倒还好,我就担心他憋着憋坏了,他素来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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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难得放晴,裴景珩提早处理完奏折,便对德贵说,“传令下去,让五品以上的妃嫔下午来御花园,春光正好,朕要赏景。”
至于这赏的是御花园的春光,还是别的什么景,就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了。
按照位分高低,郑贵妃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此时距离下午已经只有两个时辰了,来不及沐浴再洗个头,但郑贵妃到底没有完全同化,即便长发不方便也坚持过个几天洗一回头。
她还不习惯用头油,此时头发就很清爽,再穿上精心准备的宫装,抹上她特地让人配的香露,由巧手丫鬟妆点,琥珀连声称赞,郑贵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却不太满意,暗道,“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把镜子做出来,还有这化妆品总不如我从前用的顺手,完全无法突出我的美貌。”
大齐已经有了烧玻璃的技术,但烧出来的玻璃都不好,水准达不到,郑贵妃只知道银镜反应,就说了个大概让人去试。
但化妆品可是她吃饭的手艺,她学的时候顺带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工艺,已经有了一些成品,此时的她在别人看来简直无一处不精致。
听着丫鬟,尤其是安嬷嬷的夸奖,郑贵妃高兴极了。
可等到了御花园,她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御花园里竟然还有不少妃嫔,再一打听,她居然不是唯一一个被陛下邀请的?
没多久皇帝也到了,郑贵妃格外与众不同的清丽妆容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杨妃手里的帕子拧成了一团,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分明郑贵妃普普通通,也就一个端庄大方可以说道,怎地才几日不见就这样好看了?她用的是哪家的脂粉?保养上有什么秘诀?
要说现在后妃们一个个对皇帝情根深重,那是不可能的,哪怕皇帝确实长得好,她们这会儿更在意的还是郑贵妃的女大十八变。
谁不想自己变得好看?
然而众妃谁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