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灯(1 / 3)

姬鲤一思索,状似随意道:“没什么,就路过看一眼。”

家仆瞧着她是生面孔,闻言不悦:“你是谁手下的丫鬟?你来府上的时候没有人跟你说那边的院子轻易不得进入?”

姬鲤脸上故作疑惑胆怯,信口胡诌:“我是大郎那里伺候的丫鬟,新来不久,性子愚笨,有些疏忽了。不知那是何处?”

“哦——”那家仆看着姬鲤干瘦却尚且有几分姿色的脸蛋,眼神瞬间有些了然。云勉喜欢往府里领些面容姣好的丫鬟小厮,不分昼夜与之混在一起,被家主训斥了几次都不悔改。理所应当,他把姬鲤也当成了云勉领回来的人。

家仆不疑有他,反而对姬鲤态度殷勤了不少,低声道:“那院里是云家祠堂,未经允许进去是要打断腿的,你下次可要仔细些。云家规矩多,来了便小心做事,若是惹主家不快,当心小命不保!”

姬鲤连忙点头,面上感激道:“多谢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

等目送那家仆走了,姬鲤左右瞧过没人,飞快地跑进了那个院子,小心翼翼避开人靠近了祠堂附近,躲在了一丛草木的阴影中。间或有巡逻的家仆从云家祠堂附近经过,姬鲤赶紧屏住呼吸。

这些穿藏青色衣服的家仆都多多少少有些修为,被发现就不妙了。

散发着古朴陈旧气息的云家祠堂内,中央的案台上是一层层祖宗灵位,灵位下面摆放着一排排魂灯。

近几百年,大家族的修士喜欢将家族的子弟或者亲近之人的身体中的一缕契机制成魂灯。魂灯的状态和人的状态紧密相连,若是魂灯主人身体抱恙,魂灯的火就会微弱,若是魂灯主人死亡,魂灯就会随之熄灭。

夏娆站在供桌前捧着一盏熄灭的魂灯,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摩挲,就像是在抚摸魂灯主人的面庞,语气中带着畅快和得意:“你当初不肯看我一眼,娶了那个短命病怏子。现在如何?我成了云家的女主人,享受荣华富贵。而你,和那个病秧子生的小贱种都死了。秉风,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云家养子云扬年少时就展现出出色的修炼天赋,甚至比一些大门派大家族的天才也不遑多让。那时,少年鲜衣怒马,曾经余归城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

夏娆也仰慕那样的云扬,芳心暗许。可惜她单恋几十年换不来云扬回头,一腔爱意最终付诸东流。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云扬也早就死了,夏娆回想起往事依旧意难平。也许人年少时不该遇见什么一眼惊艳的人,这般也就不会有余生都忘不了的情愫,不会眼中容不下除他之外的颜色,亦不会看世人皆为庸人。

祠堂的门紧闭,姬鲤想偷偷溜进去。结果还没有动作,就看见夏娆手上捻动着一串流珠从祠堂中走出来。

刘管家由远及近,朝夏娆拱手:“娘子。”

(本文中,“娘子”可称呼女主人、其他女性,并非特指妻子。)

夏娆面无表情:“如何?”

刘管家道:“那二人口风很紧,并没有透露太多。家主说那二人修为不俗,应是忘归派天泽峰亲传弟子。机会难得,是否送些东西,也好让他们在明年小郎君考核时照拂一二?”

忘归派普通弟子,还不至于让云家这般重视,但亲传弟子就不一样了。忘归派峰主长老统共就那些,他们的亲传弟子地位不凡,能稍加拉拢再好不过。

“忘归派亲传弟子个个眼高于顶,多是人域各大家族出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再重的礼也不为过,只怕他们瞧不上。”夏娆手指拨弄着流珠,沉吟片刻,“你派人……不,你亲自去探探他们身边小丫头的底,看看是什么来历。”

刘管家问:“奴瞧着那丫头没什么修为波动,若就是个寻常小乞丐呢?”

没有修为波动,要么修为高到让人看不出来,要么修为低到不足以察觉。当然,不排除佩戴有什么隐匿修为的宝物。

夏娆轻笑:“那更好,届时你拣些财宝给她,就说是为勉儿今日无礼赔罪,让她把云家当成自己家,莫要客气。”

刘管家应了一声“是”,还不等再说什么,就见云勉满脸不高兴地从远处疾步走来。

“母亲!”云勉开口就透着一股怨气。

刘管家朝云勉一礼,在夏娆示意的眼神中默默退下,离开了祠堂门口。

夏娆问:“你不是在陪忘归派那二人赏景?怎地过来了?”

云勉轻哼一声:“他们说要养精蓄锐,晚上好去找邪祟,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就去休息了——母亲,阿励还要找云稚那个小贱种。”

夏娆不甚在意道:“那个小贱种魂灯已灭,找到也就是具尸体,不过小事,由着他去。”

云勉不悦:“你们都偏向阿励,明明我才是长子,那块忘归派的遴选令也应该给我才是!”

夏娆蹙眉:“那是励儿外出得来的机缘,你作为兄长怎可争抢?”

云勉胡搅蛮缠:“我不管!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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