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笑问道:“明日,明日如何?”柳伯端当先道:“明日最好不过。”只见众仙门弟子一片欢喜激动。
谢十公站起道:“仙王偿我仙门心愿,我等感激不尽。仙王日后若有差遣,老朽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凤微微笑,点点头。正当时,只听门外一人高声喝道:“群仙好糊涂!常言冤有头债有主,钟无期已死,群仙何又对钟氏怨入骨髓!”紫影一闪,只见一个紫衣女子站在殿中,正是姬酒酒的姑姑姬明月。
一些仙门不认得姬明月,听她言语,多半与烛龙有所干系,纷纷道:“你是何人,竟为烛龙孽障说话!”姬明月眼光望过去,一字一句道:“怀疑我出自钟氏吗?”随后朗声道:“我与钟氏无关,只觉仙门行事实在荒谬,竟对一个无辜的钟氏后人下杀手!”
裴公旭摆袖冷冷道:“有道父债子偿,老祖宗犯的罪孽,他的后人不该偿吗!”“此言极是,当年我仙门差点被钟无期屠尽,尸体从迷罗天坠下,把那若河水都填满了。血水百年不净啊,我仙门又造了什么孽!那人却只斩杀钟无期及追随他的要人,以涂山为笼,囚他钟氏余孽。若它不出涂山也就罢了,如今它出来了,我们如何能放过!”谢十公双目晶亮,无比沉痛道。
殿上诸弟子听完,想自己身世无不动容:“对,杀了烛龙孽障,我们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一声颤音响,只见是柳伯端出座而呼。在殿的弟子无不应和,情绪激动,要烛龙偿命。沈丹青望去,不由锁眉,放任私欲是修道大忌,仙门已迷失了……可是这宿仇,就如一根刺入血肉的刺,碰到就疼,只有将这刺拔了,才会平息。温尹默默看着,目光悠悠,不知想些什么。自蛮荒归来后,温尹就显得忧郁,常常一人吹箫,其音之伤,使走兔不能近。紫薇台的闻人甫先生,在座上坐着,无悲无喜,不为所动。辰阳一弟子游目四顾,似在找什么人,小声道:“真奇怪,哪里去了?”“什么奇怪,阿易快别说话。”绍易听了点头,茫然站好了,心想:“他应该没有来这里,要不然这里这么多仙门高士,他走又怎会不察觉呢?”望殿外一眼,只见王氏弟子分站白玉长阶,不由担心,想他乱走,指不定要被害了。
华莲确未进太阳宫,在半路走脱了,走时对绍易施了障眼法,他故才不知。华莲急去找姬酒酒,一路闪避,好在普陀山花木广栽,又有诸多殿宇回廊掩避。
华莲依照昨夜所出路径走,至一大桥,只见桥下那水如晶帘一般倾泻。华连四望,一时不知到了哪里。定了定神,往青松拂檐处走,越走那殿宇回廊越发熟悉,心下不由一喜,又望廊下盛栽的曼陀罗花,更能确定了。
昨夜他顺手摘下一朵,是怕这里殿宇花木大同小异,会走迷了。
华莲来到一股瀑布下,正待寻路,只见远处有身影急跃而来,连忙闪进一殿后。身形方定,已闻脚步声,正是王献,王昭,王敬三人。一会听得脚步声走远,华莲正待走出,被人拉住,回身见是姬明月,不由欣喜。
姬明月作了止声的动作,少顷只见他三人又从一殿后转出,四下望了望,方跃走。华莲和姬明月看他们走远从殿旁走出。华莲见了姬明月,愧疚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姬姑娘。”姬明月道:“华莲,你不用说对不起,酒酒的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知晓。”二人望向瀑布,一会姬明月道:“华莲你往瀑布中暂避,再寻机会去找酒酒。我去引开他们并拖延群仙宴结束的时间。”华莲点头,叫姬明月小心当即过水面入瀑布,霎时间只见四面有身形急掠而来,姬明月化紫光慌地逃走,只见王氏五兄妹急追去。
姬明月与华莲相见在前,闯太阳宫为假,拖延群仙宴为真。
华莲进了瀑布泉中,只见那里面是一段石洞,水光映射石壁,间闻滴水声,往上行走,忽觉远处有清光透入。华莲心下大喜,加快脚步,但闻一阵花香,已见了花朵摇曳,出来更见佳木葱茏,花朵烂漫。
原来出口乃是一条石隙,那石隙被垂下的花朵遮掩,又得亭廊,假山之势,渐渐不被人所觉。
华莲行在花木,殿廊间,却不见王氏一人。静悄悄的,只见这里的花木呈现出了一种自然生长的趋势,那檐廊,殿宇似有些旧了。
一会华莲从旁走上来,只见了一条宽阔的白石桥路,直通远处一片红枫。红枫尽处就是安定台,昨夜华莲走时经过那一片红枫。
华莲望向那边的山峰,心想:“不知道姬姑娘的姑姑怎样了?”转身往安定台方向跃去。出枫林,只见了绣殿飞楼,俨然是昨夜跟随王眉所至的殿群。
白石路由枫林直通一座圆形高台,只见那高台有数不尽白石高阶,其边缘有十三根大柱挺立。高台周围空无一物,一派严峻。其实普陀山乃是由三座高峰组成,太阳宫及诸殿群位于第一座高峰‘王屋’上,第二座高峰名‘玉叠’,是王凤之妹王妩之居所,第三座高峰名‘阿正’,是审判之地。三峰间由一座大桥‘汀兰’相连,不过王凤昨夜担心有人闯入,将‘王屋’和‘玉叠’两峰间的‘汀兰’桥隐去了。‘汀兰’宽不知几千里,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