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将姬酒酒带回普陀山,穿了她琵琶骨取烛龙金丹,接连取了四五日,第六日取时赶上一阵电闪雷鸣,惊出安定台。
其时又有众仙门赶来,在安定台外聚集,嚷闹要杀了烛龙余孽。王眉冷眼旁观道:“这么大雨,诸位还是散了吧!”“说的轻巧,我们远道而来,是为寻仇,岂会空手而归!”只见台下东边站出一人,英姿矫矫,手握铁剑,斜目指骂,是南怀仙门的宋铎。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附和。人群中又一道声音质言:“仙王莫不是要学那兰陵裴氏挖金丹吧!”摊手拿眼看众人。这话虽阴阳怪气,可传到众人耳中,倒成警醒之言,立时议论纷纷,炸开了锅,哗哗雨声都难掩其语。
王眉初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时杀了这江宗菩。撑伞看了会,出声道:“是又怎样,烛龙金丹给你,你承受得起吗?”江宗菩举袖欲还,终知她所言不虚,沮丧撒袖,不知含糊了句什么。
王眉看罢,冷脸继续道:“诸位放心,我兄长仁心仁德,定会给诸仙门一个交代,各位今日请回,日后屠龙之日定邀尔等观赏,全你们心念!”“尔等,你如此瞧不起人,你我大家同为仙门,谁又比谁高贵!你普陀仙门忘了祖上良德吗?”一个人跳出来,紫蓝二色衣袍,目光炯炯。
王眉抬眼看去,又放远道:“柳伯端,你不在你南畔花田赏菊,游四海,倒在这里论长短。”柳伯端二指指着道:“你若身正,何怕人遑论,今日你王氏此为,人人可论!”众人一顿七嘴八舌,都一番默赞。
一道戏虐的声音响起:“不如你叫仙王带我们进涂山,都挖金丹好了,省的大家眼馋又报仇又想金丹的?”众人齐将目光射过来,指着责备道:“宋濂你喝醉了,疯说什么!”只见叫宋濂的人一袭麻布旧衣,摇摇晃晃,眼睛空放无神,的确喝高了。
众人不觉,宋濂已醉卧高脊,醉言道:“尔等!尔等心怀鬼胎,不堪为伍……不堪为伍……”打一个酒嗝,翻倒下来,溅众人一身水。众人甩袖,鄙夷之色尽显。
一个白眉的老仙长,手向右拱道:“敢问仙王究竟欲如何处置烛龙孽障?”语气虽慢却铿锵有力。王焕道:“我听说玄都有桃林十里,终年不谢,谢十公不在居所颐养天年,冒雨跑出来这是何苦?”谢十公道:“我在仙门也算是有身份之人,想当年谢王两家相交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之所以与你言谈,权在老夫之高德!”王焕忍笑道:“你也知是当年,今非昔比啦!”谢十公气的脸一片白,抖着手道:“你!你叫王凤出来,我定要他知道你们……你们的待客之道!”
王焕勾了勾嘴角,一脸不屑。谢十公气岔了道:“王凤怎么,怎么收你们做兄妹!”眼扫了一圈,连赵错,高牙,无贤一道骂进去。高牙撑着红伞道:“我等可是未语半个字,你骂我们是何意思!”谢十公眼一睁,道:“骂你怎的?这些年你们依着王家的势,做的恶事还少吗!”无贤展扇歪头缓缓道:“事之黑白,怕你谢十公也说不清吧!”谢十公道:“大的公理总在,你休要在这里巧言令色!”无贤展扇的手顿住了,讽刺一笑道:“谢十公高论,无贤嘴拙,讨饶!”微低一点头,不看谢十公了。谢十公作罢,问王眉道:“还是请仙王当众给大家一个交代。”
雨势不减,众人也豪无退意。王灼伸手沾了沾雨,道:“辜负这睡觉的好天了。”王眉望过来:“依阿灼之言,该当如何?”王灼脸都不露出伞下,众人只瞧见一个下巴,只听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道:“能怎样,赶出去就是了。”底下人群一阵喧哗,一道喝声响起:“好一个目中无人,你王氏实在欺人太甚!”使长剑杀过来,王灼持伞不动,修为运于伞上,斜斜一挡。那人一惊,王灼抽伞撑于顶上,那人剑落于地,一脸不可置信,慢慢拾起剑。
王灼如实道:“有这淋雨的功夫,还不如回家好好增增修为……”话未必,一道热血溅了过来,那人竟割了喉!王灼食指弯曲,抹了抹脸上,看地上尸体道:“这么脆弱吗?”血水混着雨水在众人脚下淌,人群中一声高呼:“王氏杀了南湘子,我们跟他们拼了!”群情激愤,各展伸手,势要与王氏你死我活。
谢十公在人堆里喊叫住手,奈何无人听他。双方交恶,正打得不可开交,被王凤阻住。一片悄默,王凤笑着走出来,在人堆里拉起谢十公,握着他手道:“小弟小妹们不懂事,惊动了你老人家。”请进正殿去。谢十公摆手道:“王凤啊,你这认得什么亲戚,可惜了你这双亮眼!”王凤连连称是,即叫给赔不是,王眉勉强道句对不住谢十公。谢十公道:“把你难为的,我还不受呢!”扭了身。
谢十公道:“南湘子割喉,仙王欲如何?”王凤打哈哈道:“谢十公欲如何?”谢十公道:“自然是以命偿命了。”王眉盯着谢十公一张一合的嘴巴,简直想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王凤笑嘻嘻道:“谢十公,你看南湘子可是我家阿灼杀的?”谢十公抚长须道:“南湘子当然不是他所杀,却是因他而死!”指着王灼睁大了眼。王灼看过来,漫不经心道:“谢十公,他虽因我而死,说起来也是一半一半,怎么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