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酒和华莲被打得昏厥,这会醒来,相扶着站起,但见四周蓝森森的都是寒冰。
此地冷冽刺骨,哪怕二人捏了仙诀护体,也受不住寒意。姬酒酒道:“也不知我舅舅和她们有何过节,竟引得她如此大怒?”末了又担心道:“是我连累你。”华莲看着姬酒酒道:“姬姑娘不要这么说,我们说好要共进退的。”姬酒酒点了点头,将头低下了,心里觉得对不起华莲。对于华莲,姬酒酒希望他永远好好的,这种情感不知何时居在了她的心底,已不单单是知己了,是什么,她却是懵然的。
华莲碰到姬酒酒的手,只觉那手一阵冷一阵热,用手触姬酒酒额头,却感一阵冰凉。姬酒酒微笑道:“我没事,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华莲扶着姬酒酒走过去坐下,望着她担心道:“是那会受的伤,是不是?”原来当那东西打下来时,姬酒酒推了华莲一把,那东西不是别物,乃是盘古印,即便推开,也会受到波及。姬酒酒能受下盘古印,固然是风岚没有下杀手,也有她自身的原因,可这个原因连她自己也不知晓。
姬酒酒道:“你不要担心,我无碍的,调息一会就没事了。”华莲哪由姬酒酒分说,当下要用修为替她疗伤。姬酒酒摇了摇头,止住华莲道:“我们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不能两个都不好。你看我,可像重伤的样子?”说到最后一句带了点顽皮。华莲却不能放心,再看了看姬酒酒,确定她真的没有大碍,想了想温声道:“我替你守护。”说罢化出赤棠花,赤棠花释放出赤棠功德火。赤棠花下,姬酒酒的脸渐渐有了红晕,像白玉映了胭脂。
姬酒酒坐着调息,华莲在旁边默默守护,不知过了多久,姬酒酒睁开眼。华莲见姬酒酒原本惨白的面容这会有了颜色,喜道:“姬姑娘,你好了。”姬酒酒也很欣喜,知道自己不会累着华莲了。
脚底漫了一片水泽,依稀听得水滴落的滴答声。二人望着周围,只见这里的寒冰在慢慢融化,不约而同地向赤棠花望去,果见赤棠花周围的寒冰融的厉害,融化了的冰水潺潺地流着。这会整个空间生着白色的气体了。一块寒冰融化后,现出一人来。二人走近,见是荀悦不由吃了一惊,心道:“荀悦怎么在这里?”华莲轻摇荀悦肩膀:“荀公子,醒醒。”又叹他鼻息,知道无碍放下心,又看了看,伸指朝他肩头点去,解了他的禁锢。
荀悦睁眼醒来,见到华莲和姬酒酒也是一惊,问道:“二位如何在此处?”“跟你一样,被人没打死囚在这儿的!”三人俱是一惊,转过身只见枫婆婆立在他们身后,看了看空中的一大片赤棠花,道:“赤棠功德火啊,难怪!”说着看华莲道:“把你的赤棠花收了,我带你们出去。”三人一脸诧异,可也不想呆在这里,于是华莲收了赤棠花。枫婆婆十指结印,只见前面密闭的寒冰像门一样打开了,透出天的清光,三人跟着枫婆婆出了冰圉。
冰圉外是一片稀疏的红枫林,四人穿林而过,绕过古殿捡背阴的小路走。枫婆婆抱怨道:“搞得我老婆子像个小偷。”思想处,手发颤,心乱跳,果是个小偷呢。枫婆婆急摆了头,心道:“可不是吗,偷了三个娃娃出来。不对,宣平可不是什么娃娃。”身后华莲和姬酒酒满心疑惑,可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只能随机应变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枫婆婆不会加害他们。荀悦在后,思想快速转动着,想着应对之策,不叫华莲和姬酒酒起疑:他,因何到这儿来?
几人各怀心思,一路弯弯绕绕下了山峰,走过沼泽地,穿过油菜田,到了枫婆婆住的小院。
月郎星稀,夜风轻动,门前的大片虞美人乘着风轻轻起舞,空气里飘浮着淡淡花香。远处上了灯的农家稀稀落落同天上的月亮,星子将这里点缀。枫婆婆推开门,走在前面。三人跟着走进去,一眼看见两个黄色的身影在门口托着脸坐着。不知是谁先看见了谁,只听心中“轰”的一声,一种快乐之感扑到人身上。裴公明和裴公逸已跳起奔过来:“华莲,华莲你怎么在这里?”华莲也高兴道:“我跟姬姑娘来这里找人,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裴公明道:“我们来这里找药。”华莲想到兰陵裴氏绝不会只叫他两个来,笑问道:“你二哥呢?”裴公景从屋子里走出来,背着灯光,有点明暗交错的感觉,说了声:“华莲。”华莲笑着道:“裴兄,没想到我们竟这么快见面。”裴公景也笑着道:“是啊。”问姬酒酒道:“姬姑娘也来了。”姬酒酒微笑着点头,裴公逸早不怕姬酒酒了,口中道:“姬姐姐,你教我做你那样的小纸人!”裴公景嗔怪道:“裴公逸!哪有一见面就叫人帮你做事的。”姬酒酒道:“无碍的。”转脸问裴公逸道:“你几时要学?”裴公逸欢喜说道:“不急,只要姬姐姐应下就好,几时教都没有关系。”“荀公子也来了。”裴公景望着荀悦问道。荀悦点了点头,代替了回答。枫婆婆在一边道:“有人为禁术来,有人为找人来,还有人为求药来……看来外面要变天了。”几人一齐望过来,都有不同程度的疑惑。
枫婆婆招呼了一声:“进屋,老婆子说给你们听。”几人进屋坐定后,枫婆婆看了荀悦一眼才道:“万年前,我丰沮玉门并非只有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