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竟撞向被他刺中的那只眚。那只眚被撞远,一瞬之间又有数眚攻下,华莲身子一旋躲开!群眚是要夺华莲手中火云箭!
群眚步步紧逼,华莲步步而退。眼光紧紧盯着,突觉眼前猩红一片。原来群眚讨厌他的眼光,齐齐将红目射向他,平地风起,以华莲为中心行成一个巨大的红罩,红光冲天。
裴公景等人瞧见,焦心不已。裴公景拉住裴公明和裴公逸道:“二哥去救华莲,你们两个快去找闻人先生。”裴公明和裴公逸哪里肯,拉住裴公景的手不放,泪声道:“不行,二哥我们要一起,一起去救华莲!”裴公景松开手,狠狠道:“你们再不听话,就不是我弟弟!”裴公明和裴公逸听言,这才放了手转身含泪而去。裴公景欣然而视,转身朝反方向奔去。正奔间,平地突起数道红线,长舌吐信般地掠来!裴公景急翻而下,跃到地上。定睛一看,只见草丛深处,林木阴影中现出数具皮影傀儡来,它们的气息与先前的那些傀儡截然不同。只听一声“崩”响,一道红线已朝裴公景面门刺来。
裴公明和裴公逸含泪直奔岭下,迎面撞见姬酒酒。姬酒酒自眼睛好后,便出来探寻她舅舅的消息。一日无意间在一客栈听人言梅风岭和一老丈说起他少年时在梅风岭采药的一段经历。“冰龙,你们别不信,可大着呢!”老丈气呼呼地说道。一人哂笑道:“老伯,不是我们不信,老伯若是看见恶龙焉能活到今日?”老丈“哼”了声,别过脸道:“恶龙再横,还有人能收拾它!”一人寻思问道:“收拾恶龙,什么样的人?老伯是被他所救?”老伯呷一口茶,说道:“那公子救了老夫一命,只可惜在那之后,我再没有幸见到恩人了。”旁边之人好奇,因问起那人相貌。老伯似陷在回忆中,自怀中摸出一画卷。众人打开看去,却见画中画着一背立之人,玉簪,粗色长衫,看上去十分冷清。那一桌人拿起画笑道:“这怎么看啊,连个脸都没有?”只见老伯一把夺过画,白眼道:“恩人样貌,怎敢随意涂画!”众人直笑他迂腐至极!姬酒酒陡看见画中人衣簪和背影,眼眶便红了。她走上前痴痴道:“老伯伯,刚才所说当真吗?”老伯瞧见姬酒酒神情,问道:“恩人是你何人?”姬酒酒道:“他是我舅舅。”老丈喜不自禁,竟说不出话。众人瞧见,心道:“一个老疯子,又来一个小疯子。”只碍于姬酒酒美貌容颜,不愿意当众取笑罢了。经与老伯相谈,姬酒酒更确定那人是他舅舅,便问路上得梅风岭来。
姬酒酒行在梅风岭下,不由顿住脚。稍倾,又举步上岭来却迎面撞见裴公明和裴公逸,因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又跑什么?”裴公明和裴公逸流下泪,道:“姬姑娘,你快去救救二哥和华莲吧……”姬酒酒听见华莲名字,心里一动道:“他也在这里?救?华莲和你二哥怎么啦?”裴公明急道:“是……是眚啊。”姬酒酒目里一惊,眼光朝岭上望去,裴公明和裴公逸见了,也不由凄然而望,但见梅风岭凄风长夜,草动树摇,阴诡至极。裴公明和裴公逸转过身,才发现姬酒酒早不在眼前了。当下,二人急向嵬城赶去。
姬酒酒一进梅风岭,只觉四下里黑气迷天,阴阳布合,心道:“好厉害的阵法,谁会在此布下这样的杀阵?”一面走,只见西北方黑气滚滚,翻腾奔涌,道道红光冲天,料想到华莲该在那处,心中一凛当下便朝那处跃去。眼前红光一闪,姬酒酒于空中急翻落下,刚一定住脚,平地起数十道红线朝她刺来。姬酒酒右袖拂出,刺向她的线被拂开,只听“叮叮”声响,线钉在树身上。
线“倏”地离树而回,被刺中的树轰然倒地,只见林中地下冒出许多白面傀儡来。
手中翻着红线游戏。
姬酒酒凝目而视,留意傀儡的身形和手中红线。突然两道红线自姬酒酒正面和后背分击刺来,姬酒酒身后似长了眼睛,一侧身,两道红线擦面而过。就在这时,左右红线分数股又刺来,姬酒酒伸手抓住一傀儡的红线,那傀儡抖线欲离,可哪里又能动分毫,当即眼珠一转就势纵身扑来。几只傀儡的红线又向姬酒酒腰间刺来,姬酒酒仰面避过!半空中纵扑的傀儡已至,红线向姬酒酒颈项勒来!当下姬酒酒右手击向空中傀儡手腕,身子立起,左手抓住周围击来的红线朝右下掷出,刺向狙杀她的傀儡。半空中那傀儡手腕被姬酒酒击中,姬酒酒拉下那傀儡手腕,手中红线就势发出顿削去对面傀儡的头。姬酒酒抓住那傀儡一带,挡住一侧傀儡使出的红线,身子脱出包围,挥袖拂出,将树上枝叶打向对面的傀儡。众傀儡再看时,眼前已不见了姬酒酒影子。
树叶打旋儿落下,众傀儡抬头而望,一会坐在地上把红线翻着了。
华莲被群眚围杀已陷绝境,为首的眚张开血盆大口利齿森森地朝华莲咬来。华莲暗暗握紧手中长剑,心道:“就算死,也绝不做你口下之食!”慢慢举起剑来,剑尖对准那眚。那眚发出轻蔑的怪笑,一俯一仰间欺近,轻轻在剑尖一弹顺口朝华莲咬下。华莲右腕一翻,半闭了眼。只听一声哀嚎,那眚口塞木桩竟向后退去!周围群眚见状亦纷纷退散。华莲站立不稳眼见要倒地,身子却被人轻轻扶住,华莲睁眼瞧见姬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