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1 / 2)

一梦泽观礼后,银灵子便命弟子引众仙门各往居处去。只见沈丹青与众弟子居在了与兰室紧邻的‘人间不尽月’中。

人间不尽月里种着玉兰花,此刻正徐徐开放。玉兰深处,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又闻清溪潺潺之声,清净淡雅,与沈丹青很是相衬。

玉蓬真君与众弟子居在了“蘅芷苑”中,蘅芷苑有芭蕉成片,明窗静室。雨夜听雨落芭蕉,想来别是一番趣味。

紫薇台弟子居在了‘紫薇台’中,紫薇花乃闻人氏的家花,为此,银灵子专着弟子从坐忘峰碧约真人处移了许多来。

兰陵锦官城的弟子则被安排在了‘杏坞’,杏花疏影,暗影浮动,最是怡人的,只是与兰陵锦官城的牡丹坞而言,有些惨淡了。

这一日银灵子去了每晚的晚论,只见一梦泽深处灯火通明,欢呼一片,众弟子奔走相告,欢喜之情犹如人娶妻生子,恶人长眠。

众仙门弟子闻声而望,不禁嗟叹一片,只道师父还是自己家的好,做银灵子的弟子未免辛苦!

次日天蒙蒙亮,银灵子在一梦泽大殿打翻案盏,气得两眼发黑,怒道:“把昨夜欢呼的弟子给我绑到这儿来!”其声如雷,惊得山中鸟儿出林乱飞。温尹瞧自家师兄,似见惯不惯,长叹一声叫师兄消些气。

众仙门弟子到时,只见一梦泽殿前白压压一片,浮屠山众弟子跪了一堆,伤心如丧考妣。来殿上时,又见银灵子面容铁黑,端坐上方,再观门外众弟子,白衣伏地,大有‘守丧’之意。

众仙门中许多弟子憋不住笑意,差点轻笑出声。

寥怀远和修少儒也在内。沈丹青很无奈,向二人看一眼,二人才勉强肃然了。可众仙门中依然真有弟子笑将出来。

“阿隐。”闻人笙忙拉闻人隐衣袖,示意他不可取笑。哪里知道,兰陵锦官城的弟子更受不住,不禁笑了,还道:“银先生这是预着生死了,怎么叫弟子提前给自己就守孝啦?”

银灵子一听此言,登地从座中站起,怒目相视,道:“你兰陵锦官城究竟有何指教?”裴公旭见银灵子动了怒,面上却一片微笑,拱手道:“银先生莫要添怒,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想问什么就问了,我曾闻先生虚怀若谷,可纳百川,想来先生不会同阿景计较的。”

这一番夸赞,叫银灵子很是受用,气不禁消了大半,矜持道:“罢了,我银灵子怎么会跟小辈一番见识。”

沈丹青默默相看,玉蓬真君含笑不语,温尹轻皱眉头,瞧着锦官城弟子,心有所思。

华莲心中大感意外,暗想:“这样的清净之地,也有口舌之争,也不知兰陵锦官城与银先生有何是非。”

银灵子清了清嗓子,踱步下来道:“唐突沈先生和纪长公子了,浮屠山规矩森严,还请二位担待。”言罢,邀沈丹青与玉蓬真君入座。

银灵子自视甚高,只结交自己看中之人,这些在众仙门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可公然如此到底叫人难堪。

裴公旭紧握衣袖下的双手,但面上不显半分。

闻人笙与紫薇台众弟子皆面色窘迫,心道:“若是紫薇君在这儿就好了。”闻人隐气得满面通红,不服气地叫道:“银灵子!”刚发出一个‘银’字就被两色衣袖挡住了。

一个是闻人笙的,一个是沈丹青的。

青衣白袍,昆仑皎月,足以叫闻人隐错愕地闭口不言。

沈丹青刚欲说什么,只听一个声音道:“众仙门本是一体,不计荣辱,银先生该平等待之。”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层层人影中,一红衣少年执礼道。

“可真敢说啊……”众仙门弟子不由为华莲捏把汗,要知道仙门中丝丝缕缕,盘根错节,有亲疏有权衡,又怎可如此拂一家仙长之面?

沈丹青望华莲的眼恍如隔世,似望见故人,叹息道:“他不笑时,真像极了他。”玉蓬真君听华莲之言,也怔愣住,仿佛又看到已经死去的自己。

人世的言谈早已浑浊了,清白的人便是一种原罪。

玉蓬真君将头偏过去,不看华莲。温尹瞧华莲一眼,又望向银灵子,心里生了几分担忧。

大殿陷入了一种死寂,跪在殿外的弟子秉着呼吸朝殿内观望。

银灵子悠悠转过身,眼如狼顾,盯着华莲。半晌,银灵子一阵大笑,道:“烧得天宫的人自然有几分胆气和不同。华公子今日之教,银灵子受下了。”

银灵子笑得情真意切,好似他真的真心受教了。一梦泽大殿也恢复了一派宁静和谐,众仙走吅传杯,交谈仙道,确是个仙家圣会。

沈丹青不喜热闹,几日后回了昆仑。不久,玉蓬真君也回了天宫,只留了各家弟子在浮屠山听经论道,诵《黄庭》。

只见众仙门弟子随着浮屠山的“难友”日日早论,晚论,习字焚香,练画符箓,闲时劈柴浇园,植瓜种菜,挑粪拔萝卜,凡生活所需,一应亲力亲为。众仙门弟子披星戴月,日子过得艰难,一时间哀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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