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匆匆,到雀城时已是日光向洒山头,黄昏时分。
入城,香撄宁掀开一角车帘看向街道,大街上行走匆匆的行人。
不一会儿就到了休息处,香撄宁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随身服侍的月珠伸出手接香撄宁下车,踏出马车,只见朱红色大门两侧各有四名男侍兵手持兵器守着,除去路上同行的8侍女外又有6名侍女侯大门一旁候着。
大门两侧的石狮子早已被雪覆盖了半个狮身。
香撄宁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瞥见站在众人之中为首的人站在大门前目光一动不动地看向她,便对他行了个礼,他反应过来之后也匆匆地点头问好,随后趋步走向周霁行礼问安。
周霁瞧见到香撄宁的头发一侧上,正插着今日正午替她摘来的小蓝花,他的心突然加速跳动了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卯时,香撄宁坐在餐桌旁,看着那些府上婢女将一道又一道菜地往桌子上放,心里想的是入宫之后要怎么办才好,一个完全陌生且看家族势力和依靠皇上宠爱才能安心生存的地方,她该如何才好,越想越觉得绝望,倒生出了逃离此处的想法,可想归想,逃跑是断然不能的,心中忧郁难以疏解。
耳边传来月珠的声音,她的愁绪被打断。
“香姑娘,饭菜备好了,请您用膳。”
香撄宁提起嘴角回了一个好之后,便又回到刚刚的状态,过了一会儿之后她说这一路上的路程让她很是劳累,想一个人待在房子里用膳,也疏解一下劳累的心情,便将众侍女打发走了。
宫女们自然是懂得,一位绝美的商人之女因美貌入宫,在举目无亲人的深宫渡过自己未知的一生,刚开始还能依靠美貌获得皇上的宠爱,可到了容颜老去,美丽不再时,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她们为这位美丽的女子感到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位容貌好,性格温和的女子,谁都会难过烦闷,她们行了个礼后便都退去。
等宫女离去之后,香撄宁发呆般看 着那一盘盘的色泽迷人的佳肴,却无半点胃口,就这样干看着,干坐着,最后实在是饿,不得已吃了几口,填饱肚子。
用膳完毕,便会有女婢捧着一盆药水进屋。
房屋的门打开了,守在门外的宫女看到香撄宁打开房门,神色疲惫似盛开过后正在凋谢的花。
她看到两月珠和其他两名宫女在门的两边站着。
香撄宁向她们问话:“这院子里何处最适合闲游?”
最靠近香撄宁身边的月珠回“:兰林园”
香撄宁让侍女守在园子大门处,不必跟来。大雪还在下个不停,香撄宁在园子里无目的的乱逛,再美的景色也不能抚慰她此刻的烦闷心情。
离京城越近这种不安愈发强烈,难以抒发,也不知该向何人倾诉,要是清兰在就好了,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家啊,香撄宁就带着这些不能向他人倾诉的情绪在着庭院里乱逛,遇到仆人向她行礼问好,她就机械似的点头。
沿着曲折游廊一路向前走,忽见一座榭,抬头望见匾牌上题着“凌月榭”,抬头又低头环顾四处,看着高挂的月亮将银色的光撒在洁白的雪地上,心中诽腹:这名取得极是应景。
香撄宁在独坐在凌月榭内,忽听得身后传来脚踩到厚雪时发出来的声音。
“谁?谁在那儿。”香撄宁惊声问道,随后立马转头看向发出声音处的地方。
来人回道:“周霁”
香撄宁见来人是周霁,心中的紧张感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转身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见他身穿一身暗黑锈金的衣裳,外披着绣有软金白鹤的外氅。
香撄宁向他行礼,便转过身去,抬头望月。
他是内朝重臣,应与他交好,对我必有利处。像撄宁这般想。
周霁望着香撄宁的背影,周围都是风吹雪声,再无其他音。
“今日能与周公子一同赏着皎洁月色,实乃民女之幸。”香撄宁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听完,周霁朝榭内走去,香撄宁转身,看他步步向凌月榭走来。
她莞尔一笑,眉眼弯弯,轻起朱唇开口:“民女,曾听闻周公子的英雄事迹,少年将军英勇善战,为国御敌,驻守边塞,扬名天下,民女,早心生钦佩之情。”她特意加重了钦佩之情的语气。
周霁没料到她这般直白的表达钦佩之情,心怦怦跳动,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
见她笑意吟吟,便知她所说皆是真心话,不曾掺半分假。
他稳住心态,避开她的眼睛,走向她的身,与她平行,强装平静:“能得香姑娘赏识亦是我之幸。”
就如周霁未料到她直述钦佩之情,香缘雪也未料到他这般回答,脸色微红。幸好两人并肩而立谁也瞧不见对方的神色。
“周公子为何在此?”香撄宁转换话题好奇问。
周霁回:“碰巧我回宫时辰与香小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