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顾雨又看了眼手机,信息依旧显示未读。
第二天,顾雨上课出门有点迟,一路小跑地去了教室,还没进教室门,就被人提溜着后领子被拖出门外。成海眯着眼看着她,“你下课不许走,先一五一十的把你和叶承见面的情况告诉我。”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顾雨在后排磨磨蹭蹭地收拾着包,让同寝的同学先回去。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成海和她的时候,成海一屁股坐在了和她隔着一个走道的阶梯教室桌子上。
“你觉得白叶承这个人怎么样?”成海开门见山地问。
“比较奇怪。”顾雨想了想,“我也没机会和他聊很多。但讲到建筑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不太一样,话会变多。但我总感觉我这么冒失的去找他,很耽误他学习。”顾雨补充道,“他好像很忙,建筑系又不像我们,考前突击下就能完成。”
成海笑笑神神秘秘地说,“那你知道他怎么评价你的么?”
顾雨心头一紧,这么快就有师傅的反馈了。忙问,“怎么评价?”
成海掏出手机,翻到一段对话,遮住了上半给顾雨看。收件人明显是白叶承,成海也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只回了三个字:“太能吃。”
顾雨的脸刷一下红了,气愤地站起来,比划着,“那粉丝真的很少啊!烧饼我也只吃了两口!”
成海笑得弯下了腰,“好的好的,你吃的少我们都知道。不过白叶承把你当外卖小哥这件事确实有点过分,我已经教育了他。”
接下来得半个月,是期中考试的时间,顾雨在麦当劳连熬几个通宵后总算是把平时落下得功课补了回来。考土力学的时候,简直困得要栽倒在桌子上。
期中考试后,总算是又有时间做点其他的,顾雨骑着车把梧城城南的小景点全转了一遍玩了整整一周。
此时距离拜师已经快一个月了,顾雨之前发的信息在过了一周后总算是得到了回复。白叶承给她发了一个书单,让她先把书看了,等下次见面时,要讨论。还发了一个建筑绘画技巧的书名,要求她每天一幅抄绘。但这短信的开头,写着其他人的名字。
顾雨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家伙复制信息时,一点没看,也一点没改,布置这么多作业难怪会把前面的人都吓跑。
当然因为顾雨之前忙着期中考,这些作业她也一点都没做。这天在图书馆她正抱着厚厚的建筑史,啃着。白叶承催命的短信发来了,内容简短而可怕:“徒弟,这周六,查作业。”
顾雨一声哀嚎。双手一伸,瘫在了桌上。
周六的下午,梧大的门口学生成群结队的出行,去享受周末。而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顾雨,穿着一件卡其色工装背带裤,抱着一大本册子,一脸疲惫地靠在学校围墙上,等白叶承来接她。比考试周还累,顾雨这几天疯狂地看书抄图,总算把白叶承布置的作业完成了七七八八,书肯定是看不完的,但看完两本,加上其他一些都看了大半总该能应付住师傅的询问。
顾雨困得闭上了眼。
“在干嘛?徒弟?”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说话的人靠得非常近,顾雨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带了一丝丝酒气。
睁眼,白叶承已经站在了身侧,一手撑着墙,帮她挡住挤来的人群。这次白叶承理了发,刮了胡子,蓝色系拼色的夹克随意地套在白色T恤外,露出了他修长的脖颈。顾雨愣住了,她还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过他,高而薄的鼻梁,略凹陷的眼窝,因为瘦削而更加清晰而锋利的面部线条。还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顾雨的心脏砰的一抽,胸腔一阵异样的感觉。她扭过头去,不敢再和那双眼对视。
来往的人也在偷瞄着他们。
“今天工作室有人过生日,有点吵,我们去咖啡馆吧。”白叶承伸手抽出她抱在胸前的大厚活页册,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白叶承突然摸了摸口袋,转过头:“我忘了带笔,你有带么?”
顾雨用力拍了拍口袋,连胸前背带裤的装饰口袋也拍了拍:“走太急,忘了。”
“那我们先去工作室吧。”
深秋的校园,路边的梧桐树叶已经全落了,只有少数的梧桐果还挂在枝头。落叶被风堆在路的两侧,人行道上学生太多,逆着人流走的顾雨几次为了避让他人,被挤下人行道,站在落叶堆里,落叶没过了她的脚踝,踩起来沙沙作响。顾雨干脆就在落叶里拖着脚往前走。
再一抬头,发现白叶承也走在了落叶中,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踩着落叶。顾雨看着白叶承的背影傻乎乎地笑出了声。
系馆前,站着一堆人大声地交谈着,还有几个老师的样子。众人簇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秦总,我们先一起拍个合照吧!\"一个老师招呼着,\"小秦小秦你也来你也来,往中间靠靠。”其余众人前后左右地互相推让着,让这个合照的过程显得无比漫长。站在边上举着相机的学生,偷偷放下相机,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