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后院角落跟其他人家一样,也有一个沤肥池,旁边堆了几根粗壮的木头,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木头,许是主人家把它们拉回来之后,太粗壮结实了,实在是懒得劈成小柴火,所以就一直堆在那里。
看到那几根粗壮的木头,一道灵光从陈默脑海中闪过,她费力地扒开杂草走了过去。
刘大军在后面喊,“默默你慢点,等等我,你小心点,你要是受伤了,你那两个哥哥能吃了我的!”
“刘大军,你别跟过来,你在那边等。”
“啊?不行的啊!我得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我要尿尿,你跟着我干啥?让我两个哥哥知道了,揍死你!”
“哦,那你不早说,那你去尿吧,我转过来等你。”说着,刘大军走开了两步,背过身子。
陈默走到了木头那里,“不许转过来啊!不许看。”
“诶呀,你放心吧,我不动。”刘大军甚至老老实实地,双手十指并拢放在裤线处。
陈默在那堆木头四周转了一圈,往上面洒了些蘑菇孢子,做完手脚后,她开心地回去,拍了拍刘大军的肩膀,“走吧。”
屋子里面又传来邵锦成的喊声,“默默?你在哪里呢?”
“二哥!我在后院呢!”
“后院?不行!不能去后院玩!赶紧给我回来!”
“好的二哥!”
刘大军害怕地耸耸肩,赶紧带了陈默回到前院,就在房子前面,在她两个哥哥的眼皮子底下一起玩。
三个大孩子大概收拾了一个小时,屋子总算是能住人了,没什么灰尘了。
王英满意地看了看战绩,“差不多了,其他仔细的地方,后续我们再慢慢收拾。”
他们把老董头睡过的炕席卷起来,又把一个水桶,厨房的碗架,那两只碗,跟那一床被子,通通都拿出去,堆到院子杂草里面的一个生锈的爬犁车上面,几个小孩一起拖着车,把这一车东西交到了生产大队那边。
“永峰,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这点子东西,屯子里面的人不会在意的。”
“别,那也麻烦牛婶告诉大家我把这些东西都交公了,能给我们批宅基地就很好了,额外的东西我们一分都不占。”
牛婶无声地叹息,永峰这孩子就是这样,太要强,不喜欢麻烦别人。
“别的就罢了,没有炕席没办法睡的,让英子带你们去把她那屋的炕席给你们拿过来,让她先跟我睡。现在高粱秸秆是没有的,你们收拾完这几天去割了芦苇秸秆,晒干了做完炕席,再把她的给拿回来就行。”
“好,谢谢牛婶。”
等陈永峰他们走后,牛丽红随即就把陈永峰交公上来的东西,全部写在公示牌上,有一些字她不会写,就喊来徐虎写。
很快,屯子的人就知道,陈永峰把老董头的东西,全都交上来,作为黄子屯大队的公用物品了。那些本来觉得陈永峰占了便宜的人,至此再没有什么怨言了。
这边,陈永峰他们几个从公社出来之后,邵锦成就把吉普车开到了陈家门口,帮兄妹两个搬家。
陈家现在安安静静的。
他们一进院子,三丫跟陈宝根吓得直接躲进放被子的炕柜里面,关上柜门,怎么都不出来了。
刘珍珠是被陈建国跟陈建军,用一床破被单子给拽回家的,她自己已经走不了路了。
陈默不管别的,她扯着两个哥哥就进了东屋。
刘珍珠正躺在东屋炕上,细碎地呻吟着,彻底汗湿的头发贴在脸边,看起来不光是肋骨裂开的疼,而是极大痛感过后,完全没有体力哭喊的状态。
她的嘴里一直嘟囔着,“别,别来杀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别过来,别,我错了。”然后是她痛苦的呜咽声,不知道此刻她的脑海里面是一幅怎样精彩的画面。
陈默观察着,欣赏着,她可以通过刘珍珠的样子,想象关在小黑屋的陈老太太那几个人的样子。
很可惜呀,不能亲眼看见那四个畜生难受的样子了。
“陈永峰,你不是已经有自己的宅基地了吗?还回俺们老陈家嘎哈啊?”陈建军也在东屋炕上,也不管媳妇疼不疼的,自己兀自躺在炕头。
“我们自然是来拿我们的东西和粮食。”
“粮食?”提到粮食,陈建军才拿正眼瞧了他们,“你们要拿啥粮食?”
“自然是年初分的救济粮,我跟妹妹那份。”
陈建军腾地从炕上起来了,“诶呦我操。”他捂着肩膀,随后瞪了邵锦成一眼,心里狠狠地骂,这小王八犊子下手真狠,以后早晚有人收拾他!
“陈建国!你快过来,你还管不管这俩孩子了?他们俩竟然回来拿粮食来了!”
听着外面又要打架了,林燕从东里屋静静地走出来,站在门槛里面,只敢往外露出半个头来。
陈默看着林燕还在陈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