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医馆!”顾不得抽疼的心口,她起身将虞安拉在背上,“阿姐带你找郎中。”
但刚起身,二人就倒在地上,砸出一片血红的水花,似是要将这天也染红。
如此反复,不多时,她手上便多了几条血痕。
半晌,她跪坐在地,目光呆滞的看向远方。
这是?
不远处,两块碎玉静静躺在地上。
她跪爬过去将玉捡起,拼凑成一块,看着那玉又哭又笑。
季望舒!
自责、绝望与仇恨相互交织,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几近崩溃,脸上满是悲戚,早已分不清雨与泪。
雨已停,院中,虞母捏着帕子不停踱步,神色略有焦急,“怎的还不回来?菜都凉了,得去热热。”
正欲转身,“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可算回来了。”
推开门,她嘴角的笑便僵住。
只见虞欢全身湿透,淡红的血水自衣角流下,“嘀嗒,嘀嗒”落在地上,绽出血色的花。
“这是?没事吧?”虞母一时是惊慌又是心疼,细细查看她的伤处。
“娘,安儿他…”
她的视线这才落在虞欢身后的推车上,只一眼,拉着虞欢的手松开,指尖开始剧烈颤抖,嘴张张合合,良久也未说一字。
“是安儿。”
心中猜想被证实,她腿一软,险些跌倒,推开虞欢来扶的手,扒着门框站起,才虚虚迈步上前,但很快便又是一个酿跄。
到了车旁,她揭开草席,滚烫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虞安灰青的脸上,“安儿,我的安儿。”
她握住虞安垂落的手,如儿时那般,对着他的手轻轻哈气,“安儿,你手有些凉了,娘帮你捂捂。”
见她这般,虞欢忍不住开口:“娘,安儿他。”
“你胡说什么!我的安儿才没有死。”虞母的声音有些尖利,“还有!”
“啪”的一下,虞欢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掌印,“要不是…要不是你不舍那簪子,他也不会——”
她险些瘫软在地,被扶起后抓紧虞欢的衣襟,手不停在虞欢身上捶打。“都怪你!都怪你,你把安儿还给我!”
虞欢双目通红,眼球干涩,“……是我不好,阿娘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但人死不可复生。”
“阿娘!阿娘你冷静点!”她抓住虞母不停拍打的手,“你听我说,再悲再痛我们也只能忍住,此事万万不可让爹知晓。”
“你可明白?”
良久,虞母才哑声说:“好。”
***
冷风呼啸,卷起四散的钱纸,白幡在风中摇曳不止,幡下是两座新坟。
虞安的死终是未能瞒住,虞父在这刺激下,也驾鹤归西了。
虞欢跪在坟前,耳边是虞母的
她的目光看向虞母几日间斑白的鬓角,“阿娘,看开些吧,今日已是头七,想必安儿和父亲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这样。”
她继续往火里添钱纸,“阿娘,那时你问我是谁,我未回答。”
跳跃的火光映在她的瞳孔中,她轻声:“想必你已有猜想,能在城中这般行事的只有一人,季望舒。”
“怎会!他明明答应我的,他竟骗我!”虞母低头喃喃,又摇摇头对虞欢道:“不,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得走,赶紧走!”
虞欢苦笑一声,“是啊,早该走了,若早些离开,也不会……过几日吧!三日后我们便出城。”
“就不能早些,我们收拾东西连夜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虞母有些着急。
“有些事…我必须做!阿娘你不必再劝。”
***
晨光熹微,和煦的风吹过树梢,引得雀儿一阵欢吟。
虽是清晨,街头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便热闹了整个长街。
“吁——”
马车骤停,引的车内人颠簸一下,一只肥胖的手掀起车帘,他不耐烦道:“怎么回事!”
“少爷,前方有人挡路了。”车夫拍拍胸,心有余悸,刚刚差点撞人了!
车夫回答完又朝前大喊,“还不都快散开,敢挡季少爷的路。”
前方围成一圈的人才散开,独留一姑娘倒在路边。
季望舒刚探头便觉得有些面熟,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去看看?”
他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正了正衣冠,才大步上前。
“你们怎能这般无礼。”
正准备问话,那人便泪眼朦胧的抬头,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季少爷,你来了!”
季望舒也跟着心疼,弯腰将她扶起,却没有看到她低头时微勾的嘴角。
“多谢少爷,少爷你替我评评理,”虞欢捏着帕子擦泪,“我本欲赎回之前当掉的玉,可这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