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转眼也就过去了，师淮准时出现在玄清观的门口，早早等在一旁的妙殊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神女怎么这幅表情？”
妙殊整只鸟一下子松快下来，师淮实在很难不注意到啊。
“没什么，师父在等你，快进去吧。”
为了防止自己又冲动，妙殊决定还是不要单独和他聊比较好。
院子里的场景好像和上次师淮来，没什么变化，妙殊抱着茶由等在石雕外。
舜华悄悄出现在妙殊背后，低声问：“师姐想听吗？”
妙殊没听懂：“听什么？”
“我法术不够，小世界没完全封死。”舜华说得坦坦荡荡。
妙殊对自己这个小师妹真的是打心眼里佩服，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半月前的她了，现在的她心性坚定……
小世界入口处一闪，妙殊像支离弦的箭冲出去：“怎么样？还好吗？”
“看来神女还是信不过我啊。”师淮打趣道。
“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神女这里有没有茶？”
“你不着急走了？”
这倒是头一次，不见他来去匆匆。
“你们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师淮依然很直白。
妙殊觉得，师叔有一点说得没错，师淮确实是很聪明。
她隐隐被噎了一下，却也不愿意在嘴上占下风，笑眯眯呛了回去：“我们都不需要喝茶，你自己变一杯吧。”
师淮毫不介意，抬手直接变出一杯香气扑鼻的清茶：“恭敬不如从命。”
“去里面说吧。”
青玄又准备进小世界，被妙殊拉住，对着他耳语一番，将舜华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表情没有丝毫讶异：“我已经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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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淮仍旧端着他那杯清茶慢慢品着，看起来很是胸有成竹，对面的师徒俩不开口，他就不说话。
妙殊看他这个样子，心中暗自揣度，今天的问题大约不是那么好问的，他只怕是打定主意问什么答什么，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可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的，一时间妙殊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青玄鼓励地拍拍妙殊，自己先挑了个头：“听闻神君幼时体弱，如今心魔丛生，神体是否有恙？”
“无碍。”师淮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偏偏不答。
“你真的从小体弱吗？”
经过这么几次的接触，妙殊也算是稍许了解师淮的脾气，和他玩心眼子是玩不过他的。
“神女怎么变直接了？”师淮挑眉。
“我这么小一只，你那么大一个，我全身长满心眼子也没你多。别转移话题，快说。”
“我幼时曾生擒过一只作恶多端的蛟龙。”
这答非所问的一句话，算是婉转地回应了妙殊的问题。
“人族是怎么骗过我师叔的？”
“你师叔？”
“就是智阳神君。”
“智阳神君是食铁兽，不通人族事，想要瞒过他不需要费多少心思。”
“那后面也是这么留住你的？”
“自然。”
妙殊冷哼一声：“我师叔虽然做熊……嗯……”
她试图为智阳找补：“……不拘小节了一点，可若是没有你的配合，人族想要瞒着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师淮沉默了一瞬：“他们是我的族人。”
“他们这么做为了什么？”妙殊着急地追问。
师淮只喝着茶，不作答。
妙殊明白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师淮此人就像是作坊里的石磨，推一下才肯动一下，不问到点子上，他是一句话也不肯说的。
青玄也有点看明白师淮的性子了，转头问起高家的事：“神君为什么没有杀掉高家的木马妖？”
“他并没有真的杀过人，罪不至死。”
“仅此而已吗？”青玄继续问。
“这是最根本的原因，不过神女的话确实也也推了我一把。”
“那你知道七杀星君因此说你心慈手软吗？”
话一出口，妙殊就后悔了，听起来像是挑拨似的，实在是不得体。
师淮轻笑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
“人族只有他这么想吗？”妙殊小心翼翼地斟酌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本以为师淮还是不会回答，可他这次只是顿了一下就干脆地回答：“自然不止。”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继续说：“九重天上大约没有人不这么想。”
“和那日你问我的因果论有关系吗？”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