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的父亲骑在牛背上,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家,牛就拴在朝门口,春娃子的大嫂走过来,以为天歌的父亲又要干什么坏勾当,但刚到门口,牛突然向她窜来,吓得“妈呀”地叫起来,天歌的父亲见是大嫂吴聋子,也没好气地说:“有啥子事。。。。。。说。”
吴聋子见春娃子这样对待她,她也没好气地说:“你把莫员外家的牛栓在你家,不会是偷的吧?”
春娃子看了大嫂一眼:“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象到像你一样!”
吴聋子见没有便宜可捡,怒道:“春娃子,我是提醒你。”便大踏步地走了。
这时,天歌的父亲喊住了她,“大嫂,和你商量个事情。”
大娘停住了脚:“借粮没有,借钱没有,借东西没有,你要借啥啥也没有,你不是有莫员外,有李元贵吗?去找他们啊!”
天歌的父亲真的道:“大嫂,我把那点土地出租给你!”
大娘诧异地看着春娃子,“你说什么,你想当老板,你想当东家?”
“我在莫员外家干活,没有时间,再说,我也干不来活,土地荒废可惜了!”
吴聋子来了神,再也不怕牛了,来到春娃子的柴灶边,道:“这样子,长期你也没有在家,你把你那五分土地全部卖给我,我看你也是个干大事的人,根本不会做那点土地,你大哥就是个无用的人,晾是他也是个无用的人,就这样,小兄弟,卖给我好了!哦!”
天歌的父亲想了半天,点点头:“我们找个人平平价格。。。。。。”
吴聋子道:“哪里那么小气,我会亏你吗?就算一千元一亩,我给你五百就是。”
春娃子见大嫂这样爽快,知道她捡了便宜,心想是自己家的哥哥,便答应了,不一会,大嫂就拿来了一把票子,只见牛在喘大气,他将春娃子手中的钱含在嘴里,撒了一地。春娃子道:“牛哥,算了,肉烂了在锅里。”
只见吴聋子一溜烟不见了,春娃子知道,一定是跑到她丈夫面前报喜去了。天歌吃了几口饭,其余的都舀起为了牛大哥。
天歌数着五百元钱,一直数了几十次,最后停下手来,他拿出一半,塞在墙洞里,一半揣在上衣口袋里,骑上牛,直奔李元贵家。
牛大哥驮着春娃子大摇大摆地穿过竹林,大摇大摆地穿过一坝庄稼地,大摇大摆地穿过山嘴,大摇大摆地踏上李氏家族的石板院坝,不少人看着春娃子,终于有人发话了,说“真是他妈个宝趣,一个穷光蛋还那么宝趣,神气什么哟神气?”
春娃子真还知道,不少人对他不知天高地厚有反感,但他能驯服这条牯牛是他的缘分和能耐,不就是骑下牛,莫员外都没有怪罪他,那么何苦啊。到了李元贵的大门口,春娃子从牛背上跳下来,李元贵的老婆正在给李元贵熬药,满屋都是中药味。还是李元贵的老婆鲁金燕开了口,道:“灾星,祸害,刚才那么几斤米,你都拿了一碗米走,就那莫快吃完了,你是狗肚子是不是,你再来,我们家就只好去跳井了!”
春娃子笑了笑:“太婆,我。。。。。。”
堂屋里,李元贵咳嗽的声音。春娃子想,这个家真破败了,莫非我春娃子真是一个灾星,他来到李元贵的身边,李元贵半天才抬起头:“春娃子,我的家真的养不起你了,你自寻出路吧,行行好吧,我领养你时,我的家还好好的,你看现在破败到啥样子了,我不想好人有好报了,我也不相信好人有好报,你去另找他人吧!不要来纠缠我们,我都快死的人了,我死了没有关系,可我还有个她,她还要过日子啊。”
天歌的父亲春娃子头嗡嗡嗡嗡作响,他拿出钱,道:“太太(太爷),我给你筹备了一点钱,你先用着,先看病。。。。。。”他不愿再往下说。
李元贵喘过气来,看着凳子上大把的票子,又看着门前的牛,再看着春娃子,道:“春娃子,你哪来的钱,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会偷了,连牛也偷来了!还不快滚,把钱拿去滚!”
春娃子眼泪汪汪,噗通的跪下了,道:“这钱是干净的,放心吧,太太(太爷)。”春娃子捡起钱,放在桌子上,走出了大门,在门口,天歌的父亲跪下了,向屋内的两个老人磕了三个响头,便走了。
回家时,春娃子再没有坐在牛背山,而是跟着他的牛大哥的屁股后边,默默地走回去的。
天快黑了,春娃子把牛栓在灶门口,根本不想吃东西,换一句话说也没有东西可吃。春娃子爬上了床,他头昏沉沉的,但怎么也睡不着,就是不想睁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有人进了屋,他不得不睁开眼睛,这还是个朦朦胧胧的夜晚,这黑影小小的而单薄的身躯,先拿走他的裤子,便很快又退了回来,后又拿去他的衣服,那人在捏着衣服的每个角落,好像还是失落,春娃子知道,家里来了小偷,他知道这人一定是他的聋子嫂嫂,他索性打起鼾声来,没有多久,他听到,屋内又多了一个粗气声,好像他的大哥也来了,春娃子微微地睁开眼,真的是大哥,身材高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