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菀活泼大方,典型的自来熟,在哪儿都吃得开,这会儿已经拉着苏流光聊了起来,她是真心喜欢这枚胸针,现在已经别在了胸前,纯黑中一点夺目的翠绿搅动了原本的端庄严肃。
“等你生日我回赠你什么呢?”江菀菀单手支着下颌,歪头看向她。
这种事情还可以商量吗?在苏流光的认知里,生日礼物这种东西是保密性极强的,就为了收到礼物前的期待感和收到礼物时的新鲜感。
苏流光小脸快要皱成一团,好像江菀菀给她出了什么旷世难题一样,江菀菀被她逗得直乐,伸出纤细手指捏了捏她柔软光滑的脸颊,“可以慢慢想,不用今天就给答案。”
哥哥说过,她比菀菀小三个月,时间还充裕呢!她可以回家好好想。
江菀菀还想同苏流光再说些什么,却被不请自来的苏星妤打断。“流光,菀菀,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了。”
江菀菀瞥了她一眼,回以玩味的笑:“是啊,我的生日宴遇到我也太巧了。”
江菀菀不太看得上苏星妤,好歹是苏氏集团二房的独生女,没有一点豪门千金的做派,总是争强好胜,处处想要压人一头。要是独美也就算了,有时候她还要拉踩别人来反衬自己的高贵,让人无话可说。
苏流光隐约听出两人的机锋,身体暗暗朝江菀菀那边挪动。平心而论,她也不是很喜欢二伯家的堂姐,上回酒店家宴,服务员问她想喝什么,她回答可乐却被这位堂姐阴阳怪气,她说“流光啊,这里呢只有鲜榨果汁,你想喝可乐得跑到路边的便利店。”当时还是苏星妤的母亲,苏流光的二伯母厉声呵斥过,她才收敛。
苏星妤伪装出来的完美笑意一僵,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嘻嘻地递上自己的礼物,“亲爱的,你今天生日,知道你喜欢玫瑰,我特地从一位朋友手里花高价买了这条玫瑰手链送你,全世界仅此一条哦。”
这话说得圆滑,送礼还卖着人情,让人如鲠在喉。江菀菀打开首饰盒,端详片刻,忽地嗤笑一声,“这条玫瑰手链确实很精美,要不是那条早就在我手里,我恐怕还真要以为这条是真的呢!”
气氛降到冰点。苏流光夹在中间,恍惚间觉得自己成了摔杯为号的杯盏,一动也不敢动。她有点不明白堂姐的举动,这是怎么回事?
苏星妤一时语塞,面色铁青,看起来像是刚知道自己买到的居然是假货。
江菀菀本想讽刺两句,念头一转,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苏流光和苏星妤又是堂姐妹,总归不想闹得太难看,“星妤你不会被你那个朋友骗了吧?”
苏星妤顺着台阶下,连连点头,还说回去要找那位朋友好好算账。
三人喝着侍应生端来的香槟,一个有意放马,一个有意迎合,一个懵懂不觉,气氛诡异地融洽。
江逾白苏流泉等人围坐在露天小花园,聊着最近的见闻。
孙子柏是二人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就接手了家族企业,旗下分支众多,当年以茶尤盛,巅峰时仅次于江家。但近些年来,外来茶饮企业来势汹汹,一边拿着外企来华的补助,一边偷梁换柱打着的中华茶文化的旗号,疯狂挤压本土茶企的生存空间。江家作为龙头茶企,有着深厚的根基和人脉络,好歹能与外来茶企分庭抗礼,但孙家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成了被殃及的鱼。自上次的斗茶会失利事件,孙子柏的热衷茶道的道心已经动摇。即使江逾白告知了可能的真相,他却知识苦笑着说结局已定,说再多也不起作用了。他每天忙碌,全世界飞来飞去,为拓宽自家其他分支业务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借着江菀菀生日的契机聚在一起,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喟叹一声,难得的放松。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听说你今天是和你妹妹一起来的?”孙子柏问道。
苏流泉像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警告地说:“我妹妹她刚康复,谁都不认识,你别跑到她面前乱说话。”他这个哥哥当得像个保安,守着自家名贵易折的花苗,不允许任何危险因子靠近。
多年好友,孙子柏哪能听不出他的警示,虽然平时一副翩翩浊公子的模样,但不至于去祸害好友的妹妹,他就是没见过苏流泉的妹妹,好奇而已。
“子柏,下个月有一场茶博会,逾白当演讲嘉宾,要不你也来?”虽说是为了完成老爷子布置的任务,可他这回也称得上尽心尽力,既然做了,就该做出实绩,做出效果。
苏流泉开口相邀,江逾白也在,他虽然不再研制新茶,但以往的那些业务好歹还维持着,便点头答应了,至于行程的问题,到时候再调整。
孙子柏像是想到什么,“对了,逾白,”江逾白放下手中的茶盏望向他,“我有一位英国朋友,他在英国有自己的茶舍,数年来都只供应红茶,改良也是在红茶的基础上,口味一直没有大的突破,他最近想购置一批不同口味的茶叶,你若是有空,晚点我给你们攒个局?”
江逾白想了想名下的茶园,六大茶系他一样不缺,英国人钟爱的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