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当时情况太危险了……”
岑野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在一起,连他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似是有防护膜,摒弃了四周所有的声音景象,安静得很,只能听见虞栀的声音。
虞栀深呼吸口气,她眼睛一闭,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口:“我为了拖延时间。”
听到这句话,岑野不着痕迹地松口气,他的背部重新靠在座椅上,开口应道:“嗯。”
虞栀还是有理智的。
见他点头,虞栀的眼睛蓦地睁大,她有些开心又有些兴奋,这两天纠结不已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于是追问道:“你没误会吧。”
岑野顺着她的话点头:“没有。”
怎么会是误会呢?
岑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这几个字:野花满身是真的。
他到现在还能记得被这七个字身上时的感觉,他整个人在那瞬间是木的,但心情就像是雷从身上过了一遍。
还在刺啦冒着火星子。
岑野心中琢磨这这几个字。
野花满身……还挺会。
不明显地,他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虞栀本想问岑野这两天有没有躲她,但是又怕把楚定峦供出来,她总不能去问为什么不问她数学题吧。
把最难的说出口,余下的那些话问不问意义也就不大了。
但虞栀还是很好奇:“你怎么忽然在乎是不是留疤了?”
岑野顿住了。
他依旧不在意留疤,只是单纯想要那药膏。
想了半晌,岑野才开口道:“你不是说很好用,看你有没有骗我。”
虞栀:“?”
我劝你再换个理由。
岑野视线扫过虞栀被噎住的模样,他眼睛闪过笑意,说出内心相对真实的想法:“我突然发现……”
顿了下,他才把余下的话说出口:“我可能是靠脸吃饭的。”
虞栀:“?”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刚才等车的那顿时间,岑野疯狂挖掘自己身上的优点,但是挖到最后也只有这点能说出口:他长得不差。
除了这点,他找不到身上任何其他可以吸引虞栀的地方。
最后,岑野得出结论:虞栀可能有点颜控。
岑野很是真诚的剖析自己,虞栀不信,只当他不想说。
正值青春期,虞栀可以理解。
此时此刻,虞栀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两天她真的太累,比连轴转的时候还累。
岑野看着身旁女生嘴角的笑容,突然叫道:“虞栀。”
虞栀下意识看过去:“怎么了?”
虞栀的眼睛很亮,是在昏暗车厢也掩盖不住的亮。
斟酌了下,岑野问道:“你有过很难的时候吗?”
好像从认识那天起,虞栀就经常兼职。
猛地听到这个问题,虞栀反应了瞬间,她轻轻点头:“有啊。”
虞栀很少和别人聊这些,有些事情熬过去就没事了,没必要再专门拿出来说。
但看着岑野的眼神,顿了下,她轻声开口:“去年刚升高一的时候,我奶奶生了一场大病。”
“需要很多手术费,我当时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汇到一起,想着要是还不够就把房子卖了。”虞栀说,“那时候奶奶身边也离不开人,我当时有大半个月都是医院和家里两头跑,都做好退学照顾奶奶的准备了。”
可能是现在的气氛很好,也可能刚才岑野的声音太温柔,虞栀觉得说出口也不是那么困难。
听着这些话,岑野眼底一片暗沉,脸上看不出情绪。
“但是老丁不同意,那段时间她每天放学就拿着每科的作业来医院看着我做。”想到当时的情况,虞栀的嘴角浮现出抹笑容,“除了给我专门补数学,老丁也会提前看别的科目,不会的他就先学,然后再教给我。”
那段时间,虞栀面临着对她说来至关重要的紧急情况,身体和心情都紧绷到极处,脆弱到碰一下弦她整个人就能断。
同样的,每天来看她的老丁过得也不轻松。
在虞栀心里,丁老师对她的恩是永远都还不完的。
“不过幸好奶奶的手术后恢复很好,我也重新回学校。”虞栀有意转回比较轻松的语调,“老丁终于不用再年过三十五还要学新课了!”
虞栀在笑着。
岑野却没有笑。
他看着虞栀的那个笑,心突然像是被扎了下。
岑野安静了太长时间,虞栀有些不适应,她故意道:“你看,老丁先摊上我,再摊上你,是不是挺难的。”
她说:“所以你以后能好好写数学作业吗?”
虞栀本来是开玩笑,她想驱散此时弥漫着的不太欢快的气氛,也没想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