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看戏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情在这家夜店并不罕见。
岑野的视线在那杯酒停顿了几秒,接着收回视线转回来。
楚定峦也盯着斜对面的那桌人,不等岑野开口问,他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等会儿打起来,咱们三对五,中间那个最难搞的交给我,剩下四个小菜鸡你俩分分,好歹也是练过的,打打斯文败类还是松松的吧。”
这话说得大气凛然、舍己为人,但实际上中间坐着的就是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两边坐着的是像是练过的大膀子。
岑野并没有心情接楚定峦的话,转向娄驰问道:“怎么回事?”
斜对面的那几个人岑野见过两三面,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娄恺那边的人。
能和娄恺厮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岑野自从转学后和娄恺的交集直线降低,楚定峦娄驰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动手打架的人,即使他们非常看不惯娄恺那群人。
所以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娄驰才把视线转向岑野,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就像是覆盖了层霜,无不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上次娄恺撞到的——”
“就是这女生的爸爸!”不等娄驰说完,楚定峦就义愤填膺接着道,“娄恺那傻逼还真特么是个法制咖!”
“你就不知道他多不是人!撞了人还不消停点,还他妈用这种手段逼着人姑娘低头,你说这不是畜生吗?!”
楚定峦越说越气愤,要是娄恺在的话保不准就把面前酒泼他身上了。
越听,岑野的眉毛皱得越深,娄驰的嘴角也越绷越紧。
“要不是这段时间娄驰找人跟着他,还不知道……哎哟卧槽!”楚定峦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指着斜对面的那桌人说道,“那几个傻逼还真敢动手!”
楚定峦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酒瓶落地的刺耳声,即使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甚至还能听见传来的、刺耳的笑声。
“那男的脑子真是有病吧!我眼睁睁看着他把人姑娘手中的托盘掀掉的!还笑!笑他妈笑呢!”
楚定峦是真的生气了,他咬牙切齿地往外面走:“我忍不了!”
他不知道怎么能垃圾成这样。
把别人害那么惨,心里就一点愧疚都没吗?
楚定峦满腔怒火,他咬着牙往那边走,迈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火星子。
岑野和娄驰也不拦着,他们并不害怕楚定峦动手,打起来就打起来,和有些人没办法讲道理。
娄驰也跟着站起身,视线刚转向那边就眼神一凛,随即就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
这时又听见楚定峦吼道:“我他妈让你住手听见了没?!”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岑野看着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把面前的红酒泼到女生身上,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
岑野站起身的时候,垂眸扫了眼桌上,随手拿起瓶还未拆封的红酒,慢条斯理地向那边走过去。
离得越近,听得越清楚,看得也越清楚。
岑野看见戴眼镜的男人笑着说:“黎梨你行啊,脸长得漂亮就是好,这就有人看不下去来英雄救美了。”
“但是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你觉得有用吗?”
说完,他身旁坐着的其他男人也附和着、笑着,让人恶心。
岑野看见女孩脸上、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红酒,红红的液体透过她的白色裙子粘在她的皮肤上,粘粘一层。
女孩没哭,只是溅在眼尾的那滴红酒像是她流出的泪。
楚定峦简直被气坏了,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他妈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有没有用?!”
刚才托盘上被掀了,上面摆着的酒全部落下来,酒瓶的碎片和各种各样的酒混在一起,洒了一地。
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楚定峦踩过去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
刚走过去,就被最边上坐着的、满身肌肉的男人挡住了去路,他上下扫了眼楚定峦,嘲笑意味满满:“给你十秒,哪来的回哪去。”
楚定峦冷笑一声:“我给你十分钟,道歉走人。”
“不对,这多便宜你们啊。”他说,“他妈的和娄恺一起蹲监狱去吧!”
听到这句话,对面的几个男人全部止住了笑容,一直坐后面的眼镜男也站起了身,他们脸上都浮现戒备的神色。
而穿着白色长裙叫黎梨的女生也终于有了反应,她把视线转了过来。
眼镜男往前走了步,这时才真真切切把人看清,看清人的那瞬间他愣了几秒,接着反应过来,笑着说:“哎呦,这不和我们恺哥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们吗?”
这可把楚定峦恶心坏了:“我从不和垃圾玩。”
眼镜男并不在意,他的视线略过娄驰和岑野,抬手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