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接着把毛巾移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虞栀顺势活动了下脚腕,点头回道:“好一点。”
冰袋透过毛巾把虞栀脚腕的皮肤浸湿,薄薄一层,水珠就覆在上面。
就在虞栀想擦一下时,岑野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抽了张纸,又顺手放在了虞栀的脚腕上。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所以反应过来的两个人都瞬间愣住。
最后还是岑野反应过来,但也只是顿了下,就接着用轻轻地用纸巾把虞栀脚腕上残留的水珠浸走。
他动作轻柔,就像是擦拭什么珍贵瓷器。
虞栀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动作。
很快,岑野把手中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接着又抬手,用眼神示意虞栀手中的毛巾。
虞栀立马反应过来,急忙把手中的毛巾递过去。
岑野接过,也随手放在了茶几上,和刚才的毛巾放在一起。
毛巾里面抱着冰袋鼓鼓的,并排放着,无端显得可爱。
也许为了把刚才的行为合理化,岑野这次抽出纸巾后,直接说:“胳膊。”
顿了下,虞栀还是默默把手臂递过去。
像刚才那样,岑野帮她把手臂上的水珠擦干净。
冰敷只能起缓解作用,要完全消散的话可能性太小,但是虞栀却觉得不管是手臂还是脚腕似乎都不怎么疼了。
只剩下些许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虞栀有些不自在,另个当事人似是毫无知觉,他又问道:“要不要抹药膏?”
见虞栀摇头,岑野顿了下,依旧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从电视柜上拿过来。
医药箱摆放得非常显眼,就像是专门让人看到从而去使用似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岑野很少使用。
医药箱里满满的全是各种类型的应急药物,大多数就连包装盒还完整无比。
一看,就是从未使用。
虞栀只扫了一眼,就从里面看到了平时比较常见的类似退烧之类的药物,但药箱里更多的则是双氧水之类的消毒药水和纱布,以及还没拆开的创口贴。
岑野把其中关于治疗跌打损伤之类的药膏拿起,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注意事项,在他拿起放下的瞬间,虞栀却猛地被一闪而过的画面抓住注意力。
虞栀有些不确定地想,刚才闪过的是伤口吗?
因为要练习篮球,她这几天和岑野在一起的时间相比以前要多,但是她从没注意到岑野手上什么时候又添了伤口。
虞栀的视线集中在岑野的右手上,企图想看清他手心的伤疤。
但伤口在他的掌心,并不能看很清,只能在他挑拣药膏时很快闪过两三个画面,只能大致推断出:新伤、小小的、偏圆,就像是烫……
烫伤。
岑野的手心是被烟头烫伤的。
虞栀蓦地想起,在天台看见岑野时,他的指尖正夹着烟。
是那时候被烫伤的。
在以为她要跳下去的时候。
烟头和掌心相触,不用想就知道很痛,但是岑野就像是无知无觉,甚至还用那只手拿着毛巾帮她冰敷。
虞栀刚刚才放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又紧抿在一起。
岑野却没注意到虞栀的神情,他在药箱里挑挑拣拣,最后指尖捏着盒还没拆封的云南白药,才看向虞栀问道:“能接受这个味……”
一句话没说完,看到虞栀的神情,他的话就猛地止住。
顿了几秒,岑野看着面前垂着眸、抿着唇,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女生,才轻声问道:“这么难受?”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怕吓着谁。
从认识那天起,岑野就没这么说过话,就是刚才道歉,也不像现在这种语气,在此时的氛围下,甚至显得温柔。
很明显的,温柔。
虞栀坐在沙发上,右手下意识握拳,她的指尖轻轻触摸着掌心的皮肤,仿佛触摸着上面并不存在的伤口。
半晌,她才开口问道:“你不疼吗?”
刚才岑野这么问过她。
这时虞栀重新用这句话反问他。
不疼吗?
不知道疼吗?
岑野就像是机器人,仿佛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
听到虞栀的反问,岑野明显愣了下,顺着虞栀的视线,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才猛地反应过来。
慢了半拍,岑野手中的药放在茶几上,才缓缓把手掌摊开。
烟芯太烫,那层薄薄的皮肤已经被烫伤,红溃的伤口叠加在刚好不久疤痕上,尤其显眼。
就和血一样刺眼。
岑野总觉得,能看得见的伤口是最不值一提的,反正早晚都会好。
更何况,只有疼着,他才能不分心去想其它的